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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最冰冷杀人武器-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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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她笑着走开了。酒吧里的音乐很动人,但不是她要听的那些。她要听的是那种在深夜里可以一直陪着她陪着她坐到夜很深坐到人已散坐到灯火熄灭坐到酒味变淡的那种音乐声。酒吧里的各种音量很响很嘈,可是她听不见。
  她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养成这种不想听的听不见不想看的看不见的好习惯。
  她从酒吧出来,风很冷,她穿得很单薄,她用双臂将自己围起来。为你我受冷风吹,她不知道她是为了谁。她在出租车里悄悄地哭了,还是被司机看见了,司机问她,怎么了,姑娘?司机把一盒纸巾递到她手里。下车的时候司机跟她说当心点,她说多谢。然后她弯下腰来,脱掉脚下的高跟鞋。她喜欢光着脚丫走路,她在一个冰冷空旷的房间里曾经这样光着脚丫在地板上走来走去,当时有一个男人在她身后说,你光着脚的样子真好看。她试着重温那天的梦境,她踮着脚,脚下的灰尘飞飞扬扬,像当初某人温柔的触碰,轻轻的一下,又移开了。
  像当初的恋恋不舍,这一切都变成回忆里的梦境。
  她又回到梦里,这一次她梦见天空下雨,而她走在一条寂静的路上,两旁是开满雪白粉红的花朵的树林,她一直走到一个门前,她敲门,门里出来一个陌生的女人,女人很年轻,也很冷淡没有表情,女人说,他不在,他出去了。然后警惕地看着她。
  她说哦,他出去啦。
  她站在门口,彷徨失措。
  她不知道她究竟该到哪里去,而她找的那个人—他究竟是谁?而她每次找他,他都不在家。
  她一直在梦里寻找他。
  有一次她真的找到他了,他就站在她面前,可是他面目模糊,他还很忙碌,他的脸上有不耐烦的表情,他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她在梦里却那么清晰地感觉到了,他没有说出口的话,她就是听得见。像多年以前,有个人没有说出来的声音,被她听到了。
  她觉得很惭愧,也许不知道要好一些。
  她为自己难过,就开始哭泣,直到把自己哭醒。直到枕头也湿了,她翻过身,把头枕在干的那一面,继续睡。她愿意睡过去,永远不要醒过来。醒来就要学习忘记。
  那个法国人在找她,他去到她常去的那间酒吧坐着等她。她的身边总是换着不同的男人,他们有的很高大有的很英俊。他知道她喜欢漂亮的人和事,那些漂亮的男孩子他们只差没有戴上耳环穿上裙子。而他只是一个瘦削的法国人,鼻子很大,眼窝深陷,下巴很尖。他知道凭他的长相诱惑不了她,但他有的是耐力。他坐在一个固定的位置上等她。等她空下来跟他说句话。等她转过头来他要她能够看见他。
  第三部分在清凉的星期六早晨醒来(5)
  她知道他的存在她就是不爱理他。她不想知道这个乱糟糟的外国人整天意乱神迷地望着她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喝多了酒根本就记不起他的名字,她常常在微醺的时候好像突然发现了他似地问,哎你叫什么名字,一晚上问好几次。他总是不厌其烦地回答她,我叫安。
  她有时候会恍然,哦,我刚才已经问过你了。
  有时候她又忘记了,她凑到他的面前,她说,嘿,你是谁呢,你为什么不说话?
  她说你喝酒吗?
  她问他,你会跳舞吗?和我一起跳舞好不好?
  她拉着他的手走到酒吧的中央,她的朋友就走过来拉她,他们跟安说,她喝醉了。她把手从他们那里抽出来,她继续扯着安,她说你们走开我跳个舞。她回头对着安笑,她笑一下安的头就晕了,他想她即使整晚都在戏弄他那又怎么样呢,她现在冲他笑啊。
  她在安的身边转啊转,转啊转。
  她赤脚穿着红颜色的高跟凉鞋,鞋跟摇摇欲坠,但她还在转啊转,转啊转。
  安后来就带了玫瑰花来等她,白色的或是红色的。
  安最后一次带玫瑰来等她的时候,她没有喝酒。她坐在酒吧露台的长椅子上,披了深紫的披肩。安把那一大捧未开的玫瑰花蕾递到她手里,他跟她说我要回家一个月你要帮我照顾好这些玫瑰,他说你还要好好地照顾你自己不要喝那么多酒,他说我回来的时候我想你嫁给我好吗。
  她坐在那里脸色苍白,她说好好好,你去吧去吧早去早回吧。
  安低下头来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
  她觉得像安这样的男人应该出现在上上上个世纪,她想起安居然千里迢迢地跑到中国来跟她谈一场中世纪的恋爱简直是不可思议就像一个奇迹。她笑起来,脸上出现奇异的红晕,她伸出手跟安说,安,你过来,抱抱我好吗?
  安就蹲在她的身旁用手臂环着她,他抚摸到她背上的肩胛骨,以及露在外面的皮肤,冰凉细腻好像她是瓷器做的。
  那个法国男人后来就走了。
  她把他送给她的玫瑰花插在玻璃瓶子里,那些花足足开了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里她看着它们慢慢绽放又渐渐凋谢。
  她常常坐在窗前,桌子旁边,逐渐凋落的花瓣旁边。
  她相信不会再有中国男子来爱她,所以她开始选择等待外国的男子。
  她有一个月没有喝酒了,她在一个月以前就被医生警告了不能再沾酒精。那些花瓣掉了一地的时候,朋友在她家里的地板上面发现了她,旁边是一些空酒瓶。她因为胃出血被送到医院里。
  她又闻到熟悉的梦境里的味道。贴在墙上的那幅肖像是不是真的,奔跑过的那些急转直下的台阶是不是真的,疼痛是不是真的,红色的血是不是真的,那些败了的花儿是不是真的……她在入梦以前就想,醒来以后这一切又该结束了。
  她醒来以后照着医院里的镜子,她的笑容惨淡忧郁。她想这样的笑你还可以笑多久呢,你就要老了,你的嗓音沙哑,你的神情暗淡,就像我现在这样。到时候还拿什么来笑?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话。
  她又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
  出院以后她开始照常上班,经过那条种满花树的小巷子,她发现路边有家人的阳台上伸出一种淡粉红的小花,层层叠叠,挂了一墙壁,她站在路边看着那些花,那个熟悉的环卫工人就走来告诉她,他说那些是蔷薇花。极好养的花。
  她这才想起,原来她的名字叫蔷薇。蔷薇花的蔷薇。
  原来她的日子还要继续。
  故事讲完了,电影就散场了,灯亮了,观众站起来。可喜的是她自己的故事没完没了。
  听说那个叫安的法国男人回来找过她,她不想给他找到,他就找不到她了。事情通常就是这样开始,或是结束的。
  第三部分手表(1)
  我应该说我本不该对生命存有任何幻想,我应该明白生命自有其轨迹,而我本来无能为力。
  但是我不甘心,我以为总有奇迹发生。像一个垂死的植物人躺在病床上,众人对他围观,最后医生总结说,我们只有等待奇迹发生了。我总是忘记奇迹不会发生在如我这样的普通女子身上,相貌普通,身世普通,连工作也普通。我就像那个整日躺在病床不言不语不吃不喝的植物人,本来就那样无知觉地活着,说不定也可以维持到五十岁,但是我的心里,很深的地方没有人看到感觉到触摸到的地方,我跟自己说,总有奇迹降临吧。
  在混沌里我闭上眼睛,我说,我想生命重来一次。
  我说,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说,哪怕就倒退十年,我不想要我现在的这个样子,如果给我回去到十年前。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不是我,我不是2003年的35岁的我,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是1993年、25岁的我。
  2003年6月7日,一个星期六的上午,我独自走到一条陌生偏僻的小街,那天空气清香,阳光刚刚穿透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叶,它们很轻盈地落在我面前的石砖路上,像淡蓝的音符一首慢板的行歌响起,我抬头看见一家小巧古朴的钟表店,门口橱窗有一只正在报时的古董钟,一只翡翠色小鸟从正在一张一合的一扇小门里走出来,每次探头,它对着外面,咕咕,咕咕,再转身回去,小门关上。
  我停在它的面前,等它唱完了,我推开那扇厚重的木质门。
  我在那扇门里面,看见一只镶银链子的手表,也许不是什么货真价实的东西,但是我喜欢它表链上雕刻的花纹简约大方,手表的表面也只有大拇指的指甲盖那么大一点,如一粒水晶,时间刻在上面,微细到几乎不可见。我买下了它,并把它戴在自己的左手手腕上。
  我在那个星期六的下午,由于无所事事,回到家开始漫长的午觉。睡前我想,如果时间倒退十年……
  我醒来的时候,二十五岁,正值青春年华。我不再是那个年满三十五岁的寂寞单身女人。那个女人常常在夜里一个人对着电视机哭泣,扔一地的薯片和啤酒瓶子。那个女人眼角有鱼尾纹,抬头有抬头纹,笑起来嘴角有笑纹,脸颊有褐色的斑,手臂有赘肉,减肥很难成功,穿裤子裤腰太紧,穿高跟鞋走路气喘吁吁,没有结婚,没有男朋友,吃饭的时候闷声不响,喝起酒来兴高采烈,不高兴了就跟人翻脸,得罪了上司,永远没有加薪升职的可能,同事也跟她疏远,因她脾气古怪,最看不惯的就是单位里的年轻漂亮小姑娘……而我还年轻,我不喜欢她那个样子,我知道我还是我,但是我现在有了一个机会,我可以重新开始。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终于遇到了奇迹。
  我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响起来,我拿起来接听,一个温柔的男子声音,等一下我来接你,我们去看电影?
  我愣了片刻,立刻说,好。
  我放下电话,我在想,我知道他是谁。
  现在是1993年6月7日,我大学毕业才两年,在一家中学做语文老师,他是我交往半年的男朋友,欧凉,一个年轻建筑师。那时候的我比较朝三暮四,这个叫欧凉的男人却对我一心一意。
  现在我知道要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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