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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戈壁-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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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戈壁》四(3)   
  我们久久地欣赏着这个漂亮的景色,直到雷鸣般的蹄声消失在山谷之间,才走向新的无人居住的地方。 
  头天晚上所见的城堡,依然屹立在阳光之中,我们的营地在其阴凉的遮蔽处。 
  这就是直到最近还在整个中亚广泛流传的神秘力量的中心。这就是丹毕坚赞最后的主要据点,一块诚实忠厚的人所从未见到的地方,但却是蒙古牧民篝火之旁的细语声声中,数以千计的传闻轶事的焦点。从外表来判断,这个沙漠中用木料修建而现已烧焦的城堡,可能是千年之久的废墟。但事实上,很多在石头上修筑这个城堡的人,至今依然还是年轻的家伙,他们的暴行在那些穿过黑戈壁的旅行者中唤起了恐怖的记忆。 
  在白昼平淡的光亮下,城堡死气沉沉空无一人,看不到丝毫生命的迹象。我们从这个城堡的最高塔楼举目眺望,俯视着大片曾一度被亚洲的令人生畏的喇嘛匪徒支配统治的地方。向西南的视野被兰色的马鬃山山脉所切断,但是向北越过沙漠上低矮岩石山地,直到北方蒙古无垠的大草原,真实一览无余。 
  溪水在城堡脚下流过,使得丹毕坚赞极其一伙能在这冷酷无穷的沙漠之中生存。蒙古人称这快地方为“巴音布鲁克”(泉水丰富)。但是汉人称之为“公婆泉”。下面河谷尚有灌溉水渠的遗迹。到处都有生活见证的残破炉灶。证明不久之前这座城堡里还是由人占支配地位,而不是鸟兽栖身之区。 
  随着新的太阳升起在黑戈壁,因紧张和敌意,收缩成一团的神经,开始回暖舒张。谁也未曾想到的是,从这儿开始,哈士纶竟然走进了“黑喇嘛丹毕传奇”,也成了这个“无解之谜”的一个角色。位置在导演与群众演员之间。 
  也只有在阳光升起的这一刻,哈士纶才能够醒悟,昨晚与他们“短兵相接”的,也许并非怀有敌意,而只是另一批担惊受怕、忧心忡忡的旅人;也许只是黑喇嘛早年结识的多年不见的朋友,不知到黑戈壁发生了什么,贸然前来探望,却再也见不到人;也许只是仍然盘踞在高墙之下不想离去的、或无处可去的最顽固的黑喇嘛党羽,在此流连忘返。只是黑喇嘛丹毕的意外结局,让人与人失去了正常的交往和善意。也许是他在此前听到的关于土匪的传说都经过了渲染,才使他想像出一个无处不在的“黑喇嘛”。 
  他当时没有想到、但后来想到的是,更大的可能也许只是人们不相信黑喇嘛已经死去,自发地聚集在这儿等待他回来。 
  这时,哈士纶心中的敌意开始“消退”,他试着将自己“定位”为丝路经行者。黑戈壁是个神秘未知的区域,黑喇嘛,则是黑戈壁最神秘未知的一部分。而我们也在阅读的过程中,将自己因紧张与敌意冻得硬梆梆的心,熔化为一汪清彻水泉。 
  哈士纶精通蒙古语和汉语,蒙古牧民将他看成“自己人”,而他又忠实地记述了离开额济纳抵达哈密前,在穿越黑戈壁的旅途中所听到的有关丹毕喇嘛的一切——不论是流言蜚语,还是倾吐衷情。特别是,以后在乌鲁木齐时(1928年间),哈士纶与黑喇嘛丹毕的副官、年轻的札哈沁贝勒结识,使他成为黑喇嘛的编外“追随者”。 
  札哈沁贝勒是在黑喇嘛遇刺身亡时就在要塞的重要人物。同时,他也在蒙古国特工的“黑名单”上。关于黑喇嘛丹毕的身世与结局,哈士纶依据札哈沁贝勒的见闻又提供了一个新的“版本”。正是哈士纶,才使黑喇嘛丹毕的身世、遭际,脱离“盲人摸象”、“隔岸观火”的误区,并为这个“丝路罗宾汉”“从不屈服于强权的勇士”或“失败的篡权者”“残暴的强盗”,重叠为同一个人,补缀成一幅完整的肖像。 
  据哈士纶的记述,丹毕出生在俄国,属于西蒙古的杜尔伯特部落,是所谓的喀尔梅克人。部落游牧在伏尔加河流域。他早年是激进的革命者,曾被沙俄当局关进监狱,成功逃脱之后,他来到西藏,研究密宗教义达数年之久。他曾自称自己在印度获得了托钵僧的超自然能力。一些早年见过他的欧洲人说他精通梵文、藏文、蒙文、汉文,以及俄文,曾在驻节北京的章嘉呼图克图衙门办事。早在1900年前后,丹毕开始从事政治权力之争,他衣着华丽,以一个年轻喇嘛的身份在草原牧区游历。自称“丹毕坚赞”,是铁木尔撒纳之子,阿睦尔撒纳的化身。他的踪迹遍及从俄罗斯的阿斯特拉罕到北京之间的巨大空间里,以及出现在西伯利亚与印度。1910年,他来到新疆焉耆的土尔扈特部落,1912年,他出现在俄领中亚的杜尔伯特头人的帐篷。1911年10月10日,清朝的满族统治者退位,没有多久他又出现在与新疆比邻的科布多,成为外蒙古军队的统帅。就在这个时期,他与新疆的统治者杨增新成为死对头。在科布多呈的反复争夺中,他攻陷了这个原来大清的西部重镇,将城中的非蒙古居民赶尽杀绝。 
  这时,外蒙古的活佛与王公在俄国策动下开始脱离民国。就辛亥革命来说,外蒙古上层的反应确实快得出奇,在宣统三年十一月初九(1911年12月28日),清皇室退位为时不久,外蒙古的来自藏区的活佛哲布尊丹巴就宣布独立,建元“公戴”。在外蒙古库伦(乌兰巴托),丹毕受到当局礼遇,封为公爵,授以“呼图克图”称号,并委以西蒙古军事总督之职。在内陆亚洲的地覆天翻的巨变中,他以残忍好斗著称,而且广泛传说他具有超自然的力量:比如刀枪不入,有四条命(可以活四辈子),具有催眠能力等等。1914年,沙俄不再容忍这个反对一切权威的人,派出一支精锐的哥萨克抓获了他。这时,才发现他的宝座铺的是他的两个敌人的人皮。   
  《黑戈壁》四(4)   
  他在俄国监狱关押了好几年,1917年“二月革命”,他也获得了自由。很快,他就出现在与新疆近邻的蒙古札哈沁部落。 
  在一二十年代之际外蒙古政局急剧变化期间,丹毕成了一支举足轻重的力量。丹毕在外蒙古向红色政权过渡时,站在了另一方,他与著名的白卫军将军恩琴男爵结盟,成为蒙古国的开国英雄苏赫巴托尔与乔巴山的死地。恩琴男爵(恩琴·冯·斯腾伯格)受到日本的资助,1920年,率领3000白党抗拒苏维埃政权,几乎使时局发生逆转,但不久就在远东败于红军,不得不退入外蒙古境内,1921年攻占库伦,拥立活佛哲布尊丹巴为“博格多汗”,不依附于民国政府,也不认同苏俄在外蒙古的支持者。为时不长,他的部下发动了著名的哗变,他只身逃亡,最后为红军抓获,处以死刑。恩琴男爵失败后,丹毕独木难支。红军在整个外蒙古与西伯利亚悬赏抓获他,死的活的都成。他又一次死里逃生,潜往中国境内的甘肃、新疆、内蒙古交界处的无人定居区黑戈壁,并在黑戈壁的隐密的、叫做“巴音布鲁克”的井泉旁边,开始避难生涯。于是,原来为蒙古上层广泛推尊的英雄,又变成一个流亡的匪首。 
  在黑戈壁这处不为人知的水泉绿洲,他很快就站稳了脚。各式各样在外蒙古不能立足的人纷纷追随他来到黑戈壁,一时间在黑戈壁驻札了500顶帐篷,使这无人区出现了一个新的“帐篷城”。 
  他知道自己结下了多少死敌,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敌对的是苏俄与蒙古国整个红色政权,这个红色政权必将对立面置于死地。为在黑戈壁谋生,他利用战俘建筑了这个易守难攻的要塞。他成了黑戈壁的主人。而且从四方前来归附的牧民逐日增多。读过哈士纶有关的记述后,我相信:“黑喇嘛”这个称号,是与丹毕坚赞出现在黑戈壁有关。 
  几年之后,一切终于结束了。1924年,蒙古人与俄罗斯人组成了一支远征军,决定越界解决丹毕。这次行动由著名的蒙古将领巴勒丹道尔吉统帅。 
  巴勒丹道尔吉将他的600人的精兵,秘密潜伏在离开黑喇嘛要塞数百英里远中蒙交界的山中,他本人在两个最信任的同伴伴陪下,化装成喇嘛,越过边界直接抵达“碉堡山”。他们对黑喇嘛的岗哨说:他们是从库伦的失去权力的活佛那儿来,要见丹毕坚赞。因为活佛在与俄国人的斗争中,需要寻求他的帮助。 
  在要塞,巴勒丹道尔吉等人受到贵宾级的接待。在与黑喇嘛一伙接触的同时,他们仔细观察了要塞的防御情况,认定以他们的力量,硬攻恐怕攻不下这个地方。另一套计划开始实施。 
  ……巴勒丹道尔吉一连两天没有起床。受托来看望他的人见到他躺在床上濒于死亡,他的两个朋友正在为他诵经祈祷。 
  第三天,丹毕获悉,巴勒丹道尔吉即将去世,他要求在弥留时刻得到呼图克图丹毕的祝福。丹毕来到客房,正俯身向巴勒丹道尔吉,巴勒丹道尔吉从他的黄色喇嘛服之中掏出了手枪,打死了毫无防备的丹毕。他用最快速度切割下丹毕的头颅,并且扔到院子里。当丹毕的随从匆匆赶到时,巴勒丹道尔吉当众挖出来丹毕的心脏,生吃下去。随从们看到丹毕已经身首异处,同时,他们相信生吞下他的心脏的人已经具有了他的法力,除了投降就只有四散奔逃。混乱之中很多人被杀,更多的人逃出了要塞。但巴勒丹道尔吉的部队已经接管了要塞,没有逃出去的人都成了俘虏。逃亡成功的人,就躲在黑戈壁中的一个个隐秘水源地,成了丧家之犬。在第一时间逃出要塞的人之中有一个特别重要的,那就是黑喇嘛丹毕的亲信、助手札哈沁贝勒。 
  来自外蒙的军人将丹毕的头颅带回国,用长矛挑着,走遍了整个外蒙古牧区示众。 
  但是,蒙古牧民们不相信丹毕坚赞会死在敌人的枪下。 
  从那一刻起,人们更愿意相信,像丹毕这样一再绝处逢生的人物,不会轻易死去。所谓死去,只不过是暂时离开了明水一带,但他一定会回来。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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