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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狮-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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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才死!”宋一茗一看见孔文才,先是一愣,后又一下高兴地大声叫了起来。
  “茗妹!”孔文才也挺高兴地笑着。
  “你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回校的?怎么不来看我们?你不是说只比我们晚一二天就回校吗?怎么拖了这么长时间才来?……”
  “茗妹,先别问那么多!”赵瑞芝笑着打断了宋一茗连珠炮似的一连串的发问,“赶快让小玉姐想法找几件能替换的衣服,先让文才兄替换一下。”
  宋一茗才顿时醒悟:“哎呀!就是。你怎么被淋成这个样子了?小玉姐,你找几件姨父先不穿的衣服,先让文才见替换一下吧!有没有?”
  漆小玉点点头:“有!我去找上几件,等一会儿到那边去换。”说着,拉开门出去,到那边房子去了。
  宋一茗说了声:“好!”又转过头问孔文才:“你怎么被淋成这个样子了?没叫辆洋车吗?”
  孔文才苦笑着:“我就是坐洋车来的。洋车拉到前面那条街上,我一问,是谭家铺子,我就说了声:到了,就下了车,让洋车走了。谁知道,这前街后街有两个谭家铺子,那是个饺子馆。继陆兄给我说的应该是这个,杂货店,谭家铺子,害得我在雨里面找了好大一阵子。”
  “你真是个书呆子!”宋一茗嗔怪地笑着说。
  “谁是个书呆子?”宋一茗话音还没落地,宋维新从外面进了房子。刚才都在听孔文才说两个谭家铺子的事情,谁都没有听到院子门的响动。宋维新不知怎么,也是让雨淋得水淋淋的,西服、领带、皮鞋,也都和孔文才一样,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哎,哥,你怎么搞的,也淋得水淋淋的?”宋一茗不解地问。“人家文才见是因为不知道有两个谭家铺子,你也给人家没说清楚,人家跑了好多路,才让雨狠淋了一家伙,你是怎么搞的,也让雨淋成了这个样子?”
  “唉,说不成了!”宋维新摇摇头,脸色灰灰的,满脸都是沮丧而又愤慨的神情。
  赵瑞芝心里隐隐猜测到事情不顺,心情忧郁地轻轻地说了一句:
  “都先去把衣服换一下吧!”
  “对,哥,小玉姐到那边房子去给文才兄找替换的衣服去了,干脆你和文才兄现在一块儿过去,把衣服换一下。”
  三
  雨还在下着,大一阵子、小一阵子、小一阵子、大一阵子地下着。
  宋家表姨父漆立德已从部里下班回来。表姨杨玉霞也从医院回来了,打了一针,情况有些好转,在里间卧室躺着休息。漆小玉去厨房帮助林妈做饭去了。其他人,宋家表姨父漆立德、宋家兄妹、赵瑞芝、孔文才,都坐在客厅里聊着。
  刚才,别人都还没有回来的时候,赵瑞芝原本想开口问一下孔文才她走后他们家情况怎么样,他哥孔文义情况怎么样了;还想问一下她自己家那边有什么反应,她父母亲到孔家公馆来过没有;再就是,她还想知道一下,她的逃婚和出走,外边人都知道了没有,县里社会上有些什么反应。但是,后来转眼一想,又不想开口问了。尤其是关于孔家公馆里的情况和孔文义的情况,她觉得用不着去问,也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去问,她和孔家公馆一点关系没有,和孔文义也一点关系没有,操那份闲心干什么?她赵瑞芝是她赵瑞芝,孔文义是孔文义,两个人现在已经互不牵连了,已如同陌生路人,风牛马不相及了。至于她们家的情况,她父母亲的情况,倒确实想知道一下,出来后,尤其是到北京后,时不时地还想一想,心里多少总还是有些惦念,所以想知道一下。但是,想一想,又觉得心很凉,父母亲太狠心,太绝情绝义,就没有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当人看,随随便便就往火坑里推,根本不管自己女儿的生死,这又让人太伤心,伤心透顶!
  从孔文才的角度来说,很想把赵瑞芝走后的情况给赵瑞芝说一说,后来见赵瑞芝没有打问的意思,而且宋家表姨家的人和宋维新、宋一茗他们都回来了,有些话也不好再说了,也就没有再谈及这方面的事情。
  其实,说什么情况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孔文才特别想见到赵瑞芝。
  他特别想见到她,至于为什么,孔文才自己也说不大清楚。对这位名义上已经成为他大嫂、而实际上没能成为大嫂的年轻女性,他内心深处不知怎么总莫名其妙地隐隐骚动着一种说不清的情潮。
  当初,他在北京上学,他哥哥病卧在床,病情很重,气息奄奄,危在旦夕。家里来信说,想用古老的沿袭下来的冲喜的办法,救哥哥一命,说不定也还能把病治好。孔文才很爱自己的哥哥。哥哥孔文义自小聪颖过人,善学好读,特别有灵性和才气,精通史事,能写一手令人赞叹的好文章,尤其是诗词,令人叫绝,而且书法功底也很厚实。哥哥崇服李白、杜甫、苏东坡、辛弃疾的才气,崇服司马迁、文天祥的正气,很赞赏历史上的“贞观之治”,对李世民也很崇服。在他的书房里挂着他自己大笔挥就的“以钢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亡;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的大字幅。父母亲尤其是父亲说哥哥有“治世鸿鹊之大志,前途无量”,很偏爱哥哥,对哥哥言听计从。面孔文才从小好奇心强,对外面的新鲜事情特别感兴趣,不愿意关在阴暗的书房里反复死啃那些纸都发黄了、迸发着一股子霉气的孔老祖宗的《论语》和孟老二《孟子》,一心想到外面去上学,可父母亲坚决不同意。后来还是哥哥说了话,父母才同意他到北京上了法政专门学校。孔文才对哥哥敬服而又依恋,小时候就是哥哥的“跟屁虫”,后来慢慢长大了,对哥哥的感情更深。哥哥患病后,他常常躲在家中花园假山后涕泪不已。来北京上学后,他也每月都给哥哥写信问候病情。半年来,他远在北京,惦念着哥哥的病,忧心如焚。他不情愿让可恶的病魔夺去哥哥的生命。绝不情愿!哪怕是他去代替哥哥死也心甘情愿!但是,他不赞同用冲喜那种方法去救哥哥。冲喜,这是封建社会流传下来的带有很浓的迷信色彩的陋习。它根本救不了哥哥的命,而且还会再去把人家一个好端端的女儿随着挤上害掉。这是害人的事情。不能干!家里信中竟然还说什么让他回去代替哥哥迎娶新人,与新人拜天地,再把新人送进洞房,让他去当这害人的帮凶。岂有此理!这伤天害理之事,他死也不能干!过后,家中又来了好几封信,还拍了电报,他都回信以功课忙而未同意回去,同时在回信中反复明确表示不同意家里这样做。后来,以至于一直对他冷脸恶语的父亲亲自动笔给他写了封信,哀哀切切,恳恳相求,让他回家一次,而且,信还是专门打发了一个人,火急来京,亲手递交到他手上的。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意不去助纣为虐,便仍以功课忙脱不开身为借口,又把来人打发了回去。十天后,又接到父亲一封亲笔来信,把他凶言恶语大骂了一通,并不允许他以后再进家门。家里面定的给哥哥冲喜的日子是个公历、旧历的月和日都为双号的“四双”佳庆喜日。在日子临近的前四五天,孔文才突然脑子一转,觉得应该回去一趟,应该回去劝阻哥哥坚决拒绝办这件事情。这件事情肯定是在哥哥病重,什么事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父母亲背着哥哥决定的。要把事情真相告诉给哥哥,让他坚决拒绝。于是,孔文才就买了车票,急忙朝家里赶。没想到,车子在路上又出了故障,把时间给耽误了,赶到家里时,新人已经进门了,一切都来不及了。他从自己房间的玻璃上看着,在喧闹的、热烈而刺耳的鼓乐声中,赵家小姐被搀扶着进了中堂,旁边是穿戴着新郎官服饰的姑表妹孔丽虹。他的心一阵剧烈地抽缩,浑身感到一股寒气袭人。赵家小姐,他没有见过,听说长得很美,听看见过她、又从戏台上看过神话戏《精卫填海》的人说,长得就像戏里面的那个炎帝的女儿精卫女。刚才他从侧影和背影上看出,名不虚传,是个很美的女子。他可怜和同情这女子,为这女子陷身于这个活人的坟墓而感到无比的伤痛和悲哀。他决定帮一下这位赵家小姐。后来的事情,就是那样发生了。
  他没有想到,这个名义上已经成了他大嫂而实际上根本没有成为他大嫂的赵瑞芝,赵家小姐,长得不仅比他想象的还要美,还要秀气、清丽、贤淑、文静,而且,还极有主见,极富有反抗精神,有志气,性情刚烈,这使他对她极为敬佩,极为崇服,以至于无比倾慕。
  然而,她毕竟还是他名义上的大嫂,他不敢胡思乱想,不敢造次,也不愿意有意无意地去伤害他敬爱的大哥,他只能是在心中抑制不住地暗暗骚动着这种无法诉说的情潮。
  是敬佩?是崇服?还是倾慕?或者干脆就是一种炽烈的爱?孔文才说不清楚,其实也无法说得清楚。
  在湘水县家里,赵瑞芝走后,孔文才一直就在惦念着她。有时候他特别想她,想得夜夜失眠,要不是哥哥病情又有些加重,他可能在赵瑞芝和宋家兄妹离开县城后的第二天、第三天也会紧跟着赵瑞芝的身影启程回北京的。那天早上,她们离开时,他送她们,表面上是对宋维新和宋一茗喊着:“你们先走一步,我后面很快就来!”实际上,他觉得他是在向藏在车里面的赵瑞芝喊着,在向她从侧面表述着自己的心迹。后来,哥哥的病情略微好转一些了,他就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北京,到北大先找见了宋维新,又急急忙忙找到了宋家表姨家这里。
  此时,宋家表姨正在讲刚才她在医院里碰到的一件趣事。
  大家都饶有兴趣地听着。
  赵瑞芝也在听着,但她的心还是牵在宋维新所办的事情上,她很想问一问今天的情况,尽管她已经预感到而且已经从宋维新脸部的表情上看出来今天的情况仍然不好,但她还是想问个清楚,可是,她又不想打断宋家表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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