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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不知处-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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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既然许大夫认识楼水蔺,那麽伪装也就没有必要,所以我将他和我的软皮面具与妆扮除去,也换上许大夫现有的衣服。

「……你看过他的脸?」

看我熟练的擦著楼水蔺的脸,许大夫讶异道。

「是。」

「他主动给你瞧的?」

「无法判定。」

见过就是见过,如何分【主动】还是【被动】?

「请问,【主动】还是【被动】有差别吗?」

「没……没有…」

许大夫尴尬的笑了笑,继续磨著药。

接连两天我照许大夫的话,该按哪里就按哪,楼水蔺身体状况慢慢变得正常,烧退了,汗也没流得那麽多,但意识一直没有恢复过来,许大夫按时辰硬把药和流质食物及大量的水灌进他的口中。

「你二天都没休息,还可以吗?」
许大夫扎完针,疲惫的问道。

「可以。」
我一手按著楼水蔺的肩膀,一手把旁边的食物扫到嘴里,电能充多少算多少。

「那就好……今天晚上,算是关键……」许大夫看了我一眼,道:「你…可以吗?」

「推定,可以。」
电力消耗量还在预估范围内。

「那就好那就好……」许大夫接连说道:「会有那种传言应该不是空穴来风吧……」

「请问,【那种传言】是什麽?」系统无法辨识。

「没、没什麽,我得去熬药了。」许大夫收拾碗盘,背对著我一会儿,闷声说道:「今天晚上是重要关键,因为前两天压制的毒性会一次冲进丹田,是复发还是顺利化解,就看今晚这回……要是能够趁势……」

我等许大夫把话说完,但他只是沉重的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些什麽,就关上门走到後头。




到了晚上,许大夫将针放在桌上,神色凝重的看著楼水蔺两分钟,就开始来回踱步起来。

「就算因大雨延误,怎麽今天还没到?」
他不时望著窗外,略带著急的念著。

「请问,是谁要来吗?」
我继续把木桶的饭挖出来吃掉。

「这小子的同伴,已经三天了,还没到……」许大夫看著楼水蔺,叹:「这下好了,只有你我两人。」

「从月鸾宫出发,三天到不了吗?」不是速度慢,就是楼水蔺算错距离。

「一般的状况是到得了,但这三天刮风下雨打雷,恐怕有所耽误……」许大夫重重叹了口气:「纪公子,我老实跟你说,今晚很危险。」

「无法理解,请说明。」

「『焚生』之毒,到第三天是最为强劲暴虐,如果可以,最好是将中毒之人整个浸在冰中为上策。」

「请问,放一天会不会失温而死?」

「所以说,此毒易解也难解,易是在於无须珍奇药草,难是在於千年寒冰,与其寒气伤身之隐忧。」

得靠冰敷才能治,但冰敷过头会被冻伤……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请问,今晚该怎麽做?」


「『焚生』,有如火般焚烧中毒者的意识,造成其行为失常脱序……」许大夫皱著眉拿起针:「也就是说,今晚你我两人可能得和这小子搏斗一番。」

搏斗?我统整许大夫的话,结论是楼水蔺可能会因毒发作而攻击旁人。

「请问,可以先把他绑起来吗?」

我望望四周,资料库显示在精神病院中,为了预防患者自残会把他们的手脚绑住。

「对!这个好!」许大夫目光一闪,赶紧从屋中找出所有能绑的东西:「快快快,不知道什麽时候会发作!」

我抽起一条衣带,把楼水蔺的左右手扎实地绑在床角,许大夫绑左右脚,然後又将剩下的绑在楼水蔺身上,名副其实的五花大绑。



「另外,还有一点要提防。」许大夫绑完,擦了擦额上的汗道:「这毒……可能会有催情的副作用。」





「请问,催情是什麽?」

对於我的问题,许大夫神色复杂的看著我,道。

「『焚生』之名,缘自『欲火焚身』,也就是……」

「也就是?」

他脸上红白互现,结结巴巴的答道。

「也就是……那个……小心别被他……当成女人……」

「否定,我不是女人。」

「但是他因为中毒,所以不太能分辨……」

「脱掉衣服应该就知道。」我的机体是男性体。

「别别别,那样情况只会更糟!」许大夫猛挥著手:「那种事,不分男女都有可能!简单来说,就是强……强……」

「……**或是强暴?」

系统推算出许大夫想要表达的类似词汇。

「…………你能理解就好………」

许大夫嘴张了半天,红著脸呐呐的回道。

「也就是说,可能会有强制性行为之倾向?」

原来【焚生】的副作用跟【威而钢】等壮阳药物类似。

「……总而言之,小心为上,尤其是你……」

许大夫的意思是……要我小心别因自卫过当把他打死吗?我正要确定,躺在床上的楼水蔺就狂吼一声,睁开双眼。

「醒了。」我道。

「!」

许大夫一手捏了三针,来来回回迅速的在楼水蔺身上扎了十八针。

「喝啊~~~~~」

楼水蔺痛苦的扭著身体,眼睛发红的看著我,手脚开始乱扯乱踢,我转头看向许大夫。

「请问,要打昏他吗?」

「这……呜!」

许大夫还没回答,楼水蔺右脚挣脱束缚,突地朝他腹部狠狠一踢。

我看著许大夫往身後飞去,重重撞上墙壁,接著被一旁堆积的药草掩盖……没有任何反应,但还有生命迹象,系统判定应是短暂昏厥。

绑法果然有所不同,楼水蔺双脚挣脱-许大夫绑的,但手仍牢牢绑在床边-我绑的,他面色潮红、龇牙裂嘴的瞪著我,喘嘘嘘的说道。


「……纪……云……」

看来还能辨识出我是谁,我点头。

「你把许大夫踢昏了,请问,现在该怎麽办?」

「…快…走…」楼水蔺咬紧牙关:「……在我还能控制自己的时候……」



系统开始进行运算。

第一,我走,楼水蔺发作,留下来的许大夫可能就会被强制性侵害。

第二,我带著许大夫走,楼水蔺发作,没地方发泄,最差的情况是毒发死亡。


这两点都非最佳选择,让无辜第三者受害,以及让契约当事人死亡,要是如此,跟一开始在山洞中丢下楼水蔺的运算结果相同。


看来是不能走。


「否定。」我看著楼水蔺道:「不是你会死,就是许大夫会受伤。」

「你……你不知道……现在我想对你做什麽!」楼水蔺散乱著发,眼神狂乱的看著我叫道:「你快点走!」

「知道。」我看著他的死命挣扎:「你想强暴我。」

「……你知道……还不走?」楼水蔺嘿嘿的低笑几声:「还是……你也有那种意思?」

绑著他右手的衣带断裂……并非我绑法不好,而是材质承受度不够。

「否定。」

楼水蔺大概没听到我的回答,右手突然抓向我手腕,把我整个人拉到他身上。

「我警告过,也给过你时间……」楼水蔺喘著气,左手也扯断绑带,一个转身把我压在床上:「……你为什麽不走?!」

「因为那非最适选择。」我看著他的反应:「请问,需要我把你打昏吗?」

「……昏了也没用……」

楼水蔺眼睛充血,压著我的手,体温持续上升,许大夫扎的那十八针似乎都掉了,下次要提醒他遇到这种情况得扎深一点。

「请问,你要我怎麽做?」

「……我叫你走!」楼水蔺吼道:「……你怎麽就是不走……呜啊……」

他吐了一口黑血,染红了我的衣服,然後楼水蔺空出一手,把我染血的上衣扯开。

「如果我走的话,你的目标会转移到许大夫吗?」

毕竟在此处能够当成目标的除了我之外,就剩许大夫了。

「……你在胡说什麽……」楼水蔺手压上我的胸口,瞪大了眼。

「如果我带他一起走,你无处发泄是否会毒发而死?」

我正在确认各种可能的假设。

「……你……」楼水蔺迷乱的眨了眨眼,咬破嘴唇道:「……听好!要不,你走,别管我死活!要不,让我上了你!」

「全数否决。」我读取之前许大夫的谈话纪录,道:「请问,全身冰敷有没有用?」


「……你现在讲这些都太迟了……」楼水蔺趴在我身上,手不安份的碰著我的唇道:「……我已经无法压制……」




※    ※    ※


『纪云,收到……怎麽了?讯号很微弱。』

『五代,若以最高速度赶到我所在的位置,请预估到达时间。』

『座标锁定,我看看喔……不考虑地形,直线前进的话,约五个小时。』

『五个小时……你现在出发,赶得上的机率为42。21%。』

『赶得上什麽?』

『电量损耗至零的速度。』




空气中弥漫著淡淡的腥臭味,我坐起身,抱著楼水蔺,他头垂在我的肩上,身体微屈,睡得很沉。

我们两人都很狼狈……不确定这样形容是否妥当,总而言之,两人身上的衣服都不是完整的,裸露程度近乎80。79%。

「……啊……」

我望向出声处,许大夫摸著肚子爬了起来,头上有个伤口凝著血,抹了抹眼後惊愕的看著我。

「许大夫,受伤的话请自便,我现在动弹不得。」

我提醒他赶紧治疗。

「……纪公子,该不会他……你……」

许大夫结巴起来,目光转向楼水蔺和我裸露的腿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尤其在看到我腿上流下的液体,他更是窘红了脸,倏地转过身去。

「我……我帮你挑桶水来……」

「你头上的伤口比较重要。」

还没等我说完,许大夫已经跑出门去,我得向他确认一些事。

我低头,看著楼水蔺,心跳血压都很正常,伤口部份也无红肿,情况应该是控制得宜,只是不知道还要多久。

已经整整六个小时,我把机体温度调低,为楼水蔺全身冰敷,从呼吸的速度与身体状况推算,应属正当处置。

当然发狂的患者不会乖乖让我冰,在那种情况下,我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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