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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中世纪 作者:[美] 迈克尔·克莱顿 完整版-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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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里开始默默地倒计时。
  五十九、五十八。
  此刻,德凯尔已到了上面的房间,但他不知道她是否有武器,迟疑着没有下来。她听见头顶上方喧闹的人声和纷乱的脚步声。
  岗楼里的士兵已破门而入。上面肯定有十来个人。也许更多。从眼角的余光里,她看见麻袋旁一个醒了酒的兵正冲过来抓她。她飞起一脚,猛地朝他胯下踢去,他呻吟着倒在地上翻滚。
  五十二、五十一。
  她猫着腰挪进刚才来过的小间。水轮在吱吱作响,水花四溅。她关上那扇矮门,但门上既没有插销也没有锁。任何人都能进来。
  五十、四十九。
  她向下看了看。地板上的开口处,也就是水轮向下旋转的地方,宽度足以容她穿过去。现在,她只要抓住一只轮叶,跟着轮子向下,等到了低处,便可以安全地跳进浅水里。
  可是当她面对水轮,想把握最合适的行动时机的时候,才意识到说比做要容易得多。轮子的旋转似乎很快,轮叶使她眼花缭乱。
  她感到有水溅在脸上,视线模糊。还剩下多少时间?三十秒?二十秒?她注视着水轮,不知数到几了。但她知道不能再等了。如果克里斯说得不错,那么整个磨坊现在随时都会爆炸。凯特伸手抓住一只向下的轮叶——正准备和它一起下去——但又胆怯地缩了回来——松开轮叶——又伸出手去——又胆怯——把手缩回来。她做了一个深呼吸,稳住情绪,再度做好准备。
  她听见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地从上面一层砰砰跳进隔壁房间。
  她没时间了。
  她必须走。
  她做了个深呼吸,然后用双手抓住从面前经过的轮叶,把身体紧贴在轮子上。她掠过地板的开口——出现在阳光中——她成功了!——突然,她的身体猛然离开水轮,悬在半空之中。
  她抬头看去。
  她的胳膊已被罗贝尔·德凯尔死死抓住。他是在她即将落下去的最后时刻,从开口处把手伸下来抓住她的。现在,她被他抓着,在空中悠悠晃荡。几英寸之外的水轮仍在旋转。她试图挣开他的魔掌。他盯着她,表情冷酷而坚定。
  她在用力挣扎。
  他却紧抓不放。
  突然,她看见他的眼神在发生变化——刹那间的不知所措——他脚下那湿漉漉的木地板开始塌陷。由于常年受轮子带上来的水的浸泡,那旧木板难以承载他们两个人的重量。地板慢慢向下弯曲。一块地板无声无息地断裂,德凯尔的一只膝盖从裂缝中钻出来,但他仍然紧紧抓住她。
  不知还剩多少时间了?她暗暗思索。她用那只自由的手猛击德凯尔的手腕,想迫使他松手。
  还剩多少时间?
  德凯尔像一只牛头犬,顽强地抓着她不放。又一块地板断裂,他的人已歪向一边。如果再断一块,他就会和她一起摔下去。
  他不在乎。他会坚持到最后。
  还剩多少时间?
  她用另一只手抓住一片向下的轮叶,借助轮子的力量把她的身体向下拉,以便挣脱德凯尔的控制。她的胳膊被拉得火辣辣地痛,但这个方法奏了效——木板咔嚓断裂——德凯尔掉了下来——他松开了她——她从几英尺的高处朝水轮四周翻腾着白色水花的河里落下去。
  就在这时候,只见黄光一闪,头顶上方的木屋在发出巨响的热浪中消失了。她看见木板在四下翻飞,接着一头栽进冰凉的水中。霎那间,她觉得眼前金星直冒,随之便在翻滚的水面下失去了知觉。




  ■第三十六章

  09:04:01

  克里斯在士兵们鬼哭狼嚎的叫喊声中惊醒过来。他抬起头,只见他们正慌乱地跑过磨坊桥。他看见从那幢较大建筑物的窗户里爬出一个穿白法衣的修士;他意识到那是马雷克——他在一番厮杀之后,顺藤蔓下滑到一定高度之后,便冒险跳进河中。克里斯心想,即便如此,那边的河水也太浅了。他没看见马雷克再冒出水面。
  克里斯正看着,突然火光一闪,面粉磨坊发生爆炸,霎那间木板四处横飞。城垛上的士兵被爆炸气浪抛向空中,像玩偶似地翻滚下落。待烟雾和尘埃散去,磨坊也全无了踪影——只有几根木料还在燃烧。河里漂浮着从被炸毁的磨坊上飞出的木板,还有许多士兵的尸体。
  他没有看见马雷克,也没有看见凯特。一件白法衣从他身边漂过。他突然想到凯特大概也死了,心里不由得一酸。
  如果是这样,那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敲了敲耳机,冒险进行联系,轻声说:“凯特。安德烈。”
  没有反应。
  “凯特,你听见没有?安德烈?”
  他的耳机里什么声音也没有,连静电声也没有。
  他看见河里漂来一具脸朝下的男尸,很像马雷克。是他吗?是的,他可以肯定:黑色的头发、高大的身躯、强健的肌肉、贴身穿着亚麻内衣。克里斯啊哟了一声。远处岸上的士兵正在叫喊,他转过头去看他们离他多近。等他再度回头看时,那具尸体已经漂远了。
  克里斯缩回灌木丛,想确定下一步怎么办。
  
  凯特浮出水面,仰面朝天,无助地随水流漂向下游。断裂的木头像一枚枚导弹似地噼噼啪啪落在她四周的水中。她感到脖子上疼得很厉害,大口喘着气。每呼吸一次,她都感到胳膊上和腿上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她的身体动弹不得,她先还以为自己瘫痪了;接着,她慢慢意识到她的手指和脚趾都还能活动。疼痛开始减退,并从她的四肢向上移动;现在痛感到了脖子上,而且疼得很。但是她觉得呼吸自如得多,四肢也能活动了。她又试了一下:是的,她的四肢能活动了。
  如此看来她没有瘫痪。她的脖子断了吗?她试着轻轻动了动,先把脖子轻轻转向左边,然后转到右边。疼得要命,但似乎没有大碍。她漂浮在水上。她觉得有粘糊糊的东西流进眼睛里,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用手把它擦掉,看见指尖上有血。这一定是她头上流出来的。她的前额灼痛难忍。她用掌心碰了碰前额,手掌也被鲜血染红。
  她仍然仰面朝天地向下游漂去。她仍然感到剧烈的疼痛,没有信心翻过身来自己游。她还在水上漂着。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士兵没有看见她。
  这时,她听见岸上传来的叫喊声,意识到他们已经看见她了。
  
  克里斯从灌木丛中朝外看,正好看见凯特仰面朝天地向下游漂去。她受了伤;整个左半边脸上全是血,是从头上流出的血。她没有怎么动,也许是瘫痪了。
  他们的目光短暂相遇。她微微一笑。他知道,如果他现在暴露自己,就会被抓住,但他没有丝毫的犹豫。既然马雷克死了,他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他们何不坚持到最后?他跳入水中,向她趟过去。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自己犯了错误。
  原来他还处于塔楼上弓箭手的射程之内。残存的塔楼上,士兵们开始朝他放箭,箭嗖嗖地落进水里。
  就在这时候,从阿尔诺控制的一方有一名全身披挂的骑士飞马踏入水中。那骑士戴着头盔,无法看清他的脸,但他显然是奋不顾身的,因为他入水的位置正好可以挡住飞来的箭。他策马向前,水越来越深,最后马在水里游了起来,水已没到了骑士的腰际。他像拉湿麻袋一样把凯特拽起,横搭在马鞍上,接着抓住克里斯的胳膊,说了声“快走!”,便回马上岸。
  
  凯特从马鞍上滑落到地上。那骑士大声传令,一个举着红白斜条纹旗的人跑上前来。他检查了凯特头部的伤口,又做了清洗,止血,然后用布替她包扎起来。
  那骑士翻身下马,解开系带,脱下头盔。他身材魁梧,相貌英俊。黑色的鬈发,黑色的眼睛,饱满动人的嘴唇,奕奕闪光的眼睛里藏着对世间愚蠢行为的嘲笑。他面色黝黑,像个西班牙人。
  见凯特的伤口包扎完毕,那骑士微微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请赏光随我来。”他领着他们转身向修道院和它的教堂走去。在通向教堂的边门旁站着一群士兵,还有一名骑在马上,举着阿尔诺·德塞尔沃利的绿黑双色旗。
  在前往教堂的路上,他们所到之处,每个士兵都对那个骑士鞠躬,称其为“大人”。
  走在后面的克里斯用手肘轻轻推了推凯特。“是他。”
  “谁?”
  “阿尔诺。”
  “那个骑士?你开玩笑。”
  “看看士兵们的样子嘛。”
  “阿尔诺救了我们的命。”凯特说道。
  克里斯听出了话中的讽刺。在二十世纪关于这段历史的描述中,奥利弗被刻画得近乎骑士之圣,德塞尔沃利则是个反面人物。一位历史学家说他是“那个年代的伟大恶棍”。然而事实恰恰和历史记载相反。奥利弗是个卑劣的无赖,德塞尔沃利则是骑士精神的典范——他们的命是他救的。
  凯特问道:“安德烈呢?”
  克里斯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你肯定吗?”
  “我想是的。我想我在河里看见他了。”
  凯特一言不发。
  圣母修道院的教堂外面站了好几排人。他们的手被反绑着,等着被带进去。他们大多数是奥利弗的士兵,身着褐紫和灰色的衣裳;还有一些是衣衫褴褛的农民。克里斯估计总共有四五十个人。这些人脸色阴沉,看着他们从旁边走过。其中有些人受了伤;一个个都已疲惫不堪。
  其中有个人是个穿褐紫色衣裳的士兵——嘲讽地对另一个人说:“走在那边的就是那个杂种纳伯讷大人。他干的事儿对阿尔诺来说太下流了。”
  克里斯还没有明白那话的意思,英俊骑士就走了过去。“是你说的吗?”他大吼一声,一把抓住那人的头发,把他的头向上一提,另一只手操起匕首在他咽喉部位一抹。顿时鲜血喷涌而出,顺着胸口向下直淌。那人站立了一会儿,发出急促的喘气声。
  “这是你最后一次侮辱人了。”英俊骑士说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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