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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孩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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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关于遗嘱。”马大焦急的说。
  “待我出院公布。”
  “屋子留给谁?现款留给谁?”她把面孔凑到我面孔来。
  “我不知道,”我不耐烦的推开她,“马大,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说给我听。”
  “我真的不知道,是梅令侠叫你来问的,对吗?”
  “殷若琴留什么给他?”马大咄咄逼人。
  我很气,而且身子也还虚弱,“你不关心我健康,马大?你怎么变得跟殷瑟瑟一个模子里出来似的?”
  她似有愧意,“对不起,哈拿,他想知道得厉害。”
  “马大,他是不是真对你好?”我担心。
  “当然是,不然还订婚吗?”她拍拍我的手。
  马大似乎很急躁,不住在医院房间内踱步,然后抓起外套说:“我先走一步。”
  “马大,你过来。”我渴望接触她。
  她并没有过来,在远处干笑:“哈拿,你越来越婆妈了。”她转身走,撞在妈妈身上。
  马大只叫声妈,便赶着走。
  我鼻子发酸,强忍着眼泪。“妈妈,马大怎么变成这样?”
  她按我的额角,“真吓坏我们,这么大的人,也不晓得冷暖。”
  “妈妈,马大怎么变成这样?”
  她叹口气。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怎么会让他们订婚?”
  “名正言顺的订婚也好。”
  我埋怨,“我进医院才两天,就发生这样的事。”
  “木已成舟,只得这样。”
  “什么?”
  “你看你出了一身冷汗。”她伸手来替我抹汗。
  “妈妈,你说明白点,什么只得这样?”
  “订婚不好吗?”她说,“要登报纸呢,反正两个人已成事实,能够订婚,我比较宽慰。”
  我说:“可是你也知道,妈妈,这年头连结婚也不保证什么。”我焦急得不得了。
  “你不能这么悲观,还是有成功的例子的,大家都希望他俩高高兴兴的过日子。”
  “是。”
  “哈拿,你别担心他们,你自己呢,永亨天天来瞧你,你知道吗?”妈妈试探的问。
  我说:“他很重规矩,我们之间只是朋友,我有病,他来看我,就是这么简单。”
  “这孩子,我看他也不是对你没意思,不知怎地,他就是说不出口来。”
  我改换题目,“我想出院了。”
  “再休息几天嘛,店里有人照顾,我去看过,生意很过得去。”妈妈把我按在床上。
  我说:“马大说梅令侠直磨着她要知道遗嘱内容。”
  “我早日出院,聚齐了人,读了出来,大家好各走各路,有所安排。”我说。
  妈妈叹了口气,“也好。”
  当天傍晚我就出院,永亨赶了来打点。
  我酸溜溜的说:“永亨,你真是凤凰无宝不落,没大事见不到你的人。”
  他很明白我言下之意,只是不出声招架,我恨恨的叹声气。
  订在第二天宣读遗嘱。
  妈妈叫我穿得暖暖的,躺床上看小说。我拿着《笑做江湖》,看到今狐冲身蒙奇冤,眼见他师傅要一掌击毙他,心里反而觉得欢喜,因为“活得苦涩无味”.我大大的震动,落下泪来。看小说会看得落泪,还是第一次,也许是为小说,也许是为自己,也许是惜题发挥。
  我老是隐隐觉得有什么大不幸的事要发生,却没有头绪,所以惶惶不可终日,日夜怀着恐惧,又不能具体表达出来,闷得难受。
  马大回来的时候,跟我说:“我们明天订婚。”
  “啊。”什么都挤在一块儿做。
  她伸出手,“这只戒指如何?”
  我顺眼一瞥,石头大是大,不过很黄,再黄一点,倒可以充石燕石,但是嘴巴不说什么。
  马大说:“他没有什么钱,不过我们是相爱的。”
  我问:“你决定嫁他?”
  马大很诧异,“当然,否则干吗订婚?”
  “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两三个月后。”
  我仿佛略略宽心,“这么快。”
  “令侠做事,很讲速度。”
  “马大一一”
  “你又来了,又要劝我什么?教诲我什么?小老太婆似,噜里八嗦的,告诉你,每个人都有他一套做人的方法,条条大路通罗马,也许不是康庄大道,但摸摸就到了,不用你来操心。”
  我摇摇头,“真被你说得英雄气短。”
  “你是哪一门的英雄?”马大直笑,看上去很快乐。
  “令侠对你好吗?”我又再重复问。
  “好,当然好,除了你跟妈妈,数他对我最好。”
  “你要当心。”我说。
  “哈拿,你老是把全世界的人当仇人,”她很不耐烦,“开头你也不喜欢永亨,可是现在他还不是你的知己。”
  我讪讪的不出声。
  马大又回来哄我,“我知道你怕我结了婚就疏远你,我保证不会,你给我放心。”
  第二天我们聚集在碧水路殷家老屋。
  三个律师一起宣读遗嘱。
  “……我将我的遗产分为五份。”
  五份?怎么只有五份?
  梅令侠面色马上苍白起来,梅姑姑却颇自若,肃穆中略带伤感,不失身分。
  “……女儿殷瑟瑟、殷玉琤、殷玉珂各一份……”殷玉珂?我可不叫殷玉珂。
  “……义子殷永亨一份,堂妹梅殷万里一份,是为五份。”
  我看向梅令侠,果然他没有份,但是他母亲有一份,他的未婚妻也有一份,已足以交代了。
  不知怎地,梅令侠的面色阴晴不定,我越看越可怕,他那种五官轮廓分明的面孔:深眼窝、高鼻子、薄嘴唇,平时只觉得英俊,一旦挂下来,就变得阴沉可怕。他额角有一条筋忽隐忽现,只有在咬牙的时候,才会有这种现象,他恨的是谁?他为什么要恨?一边殷瑟瑟问:“我得到什么?”
  律师说:“殷老爷的全部现款、黄金、股票。除若干股权外,一切可随意变卖。”
  殷瑟瑟当着这许多人,欢呼一声,便夺门而出。我佩服她率意而行,一个人能够这么泼这么放,管你娘,你们这班闲人想些什么,也是不容易做得到的。
  马大也逼切的问道:“我呢?”
  “殷玉琤小姐,你必需把更改姓名的正式文件交在我们手中,才可领取遗产。”
  “可以,我得到什么?”她不顾一切的说。
  我瞪着马大,根本觉得自己不认得她,心痛还是其次,她那副财迷心窍的样子丑恶得使我脑袋唷唷作响。
  “殷小姐,你得到的是碧水路及新加坡的祖屋,不准变卖。”
  马大厉声问:“我是承继人,为什么不准卖?”
  律师礼貌的说,“因为屋契不交在你手中。”
  “交由谁?”
  律师看向我:“殷玉珂小姐。”
  我愤怒的说:“我相信你弄错了,我姓裘叫哈拿,我没有资格做什么祖屋的主人。”
  马大指着我,“她有没有资格变卖祖屋?”
  “她可以在三十岁以后变卖房子,但如果殷永亨先生不赞成,殷先生可以反对。”
  梅令侠怪叫起来,“什么?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遗嘱?”
  律师转向永亨及梅姑姑,“殷先生,那边的橡胶园是你的,一切主权在你手。梅殷万里女士,有一小笔款子,交在你手中。”
  律师收拾起文件。
  “就是这样?”马大扑上去问。
  “马大!”我喝止她。
  另一位老律师和颜悦色,像是见惯这种纷争的场面,回答说:“其实殷老爷并没有遗下太多现款。反而是两所房子很值一点钱,两位小姐只需稍等数年,便可以如愿得偿,此刻地价屋价都陷入低潮,过几年变卖房产只有更好。”
  马大转头看牢梅令侠,令侠握着拳头,漂亮的五官扭曲变形。
  “我们再找律师研究。”马大说。
  “不用了,”老律师说,“一切清清楚楚,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他们三人离去。
  我跟永亨说:“带我走。”
  永亨把我送到市区。
  他问:“你不打算更换名字?”
  我摇摇头,“太荒谬,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全部给马大好了,她爱怎么样,就可怎么样。”
  “你不要,也不行,她只能搬进碧水路去住。”这问题已经问过三百次。
  我抬起头,“她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的?”
  永亨不出声。
  “是受梅令侠的影响,是他在一旁作祟。”我恨恨的说。
  永亨说:“哈拿,我想说一句话,不知对不对?”
  “说呀。”他最爱吞吞吐吐的。
  “一个人的行为举止,由他自己的性格决定,所谓遭人怂恿唆摆,不过是借故推卸责任,人叫他骂人,他肯骂,不一定叫他跳楼,他也跳,真正有害的事,谁会听人调排?不外是投其所好的事,才会一撮即成。”
  我怔怔的,可是马大以前真不是这样的人。
  以前她真是一个可爱的纯真的小公主。
  我心灰意冷的说:“你为什么帮梅令侠?”
  “我怎么帮他?我是有一句说一句,一般人有错不肯承担,老说遭好人所害,那好人为何不害其他苍生?”
  “你还说!你还说!”
  “不说不说,你不爱听我不说。”
  我看着他半晌,“现在你真要动身去了?”
  “是的,没想到义父把财产最大部分给我。”
  我说:“他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富有。”
  “传说总是夸大的。”
  “你什么时候动身?”
  “很快了。”
  我叹口气,“这次别又走得神不知鬼不觉。”
  他赔着笑,不出声。
  “殷瑟瑟的现款约有多少?”我说。
  “你也好奇,是不是?”永亨取笑我。
  我别转面孔。
  “很少,总共约两三百万,她若不省着点花,一下子两手空空,义父其实很爱你们两个,到三十岁,性格成熟固定,再变卖产业,比较安全。”
  “要我变成殷玉珂去承继那两所破房子?我不干。”
  “破?破不了,你没见过新加坡一一”
  “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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