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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春光[豪门]-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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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邵奇:“……”
  他苦笑着,揉了揉太阳穴。
  可惜看在正在气头上的陈昭眼里,那就是对自己无语。
  所以,明明是好声好气地说,明明是撒娇一样的倾诉着。
  偏偏眼前的人,是她的钟同学,钟先生,如果不出意外,也会是未来的老伴,他居然,居然……
  陈昭也没刻意想什么悲情戏码。
  只是那股伤情一冒上来,酸味就从肚子里骨碌碌冒上喉口,鼻子也酸,眼睛也酸,几乎一点不费力,就哭得一抹鼻涕一抹泪。
  “……”
  好在,钟邵奇并不觉得,从来也不觉得她丢脸。
  只是叹口气,伸手,拍拍她后颈,把她搂进怀里。
  那么温柔地抱她,让她把头埋在他颈边,像很多年前他为她唱圣诞歌,也像婚礼上,那个在爷爷面前发誓、面向她一字一顿的青年。
  这么一抱,反应过来的陈昭终于后知后觉,开始回过味来,自己这个时候哭得这么狼狈,实在有点没分寸。
  于是忘了质问,忘了生气,只闷闷问一句:“我是不是很丢份?”
  “没有。”
  “我觉得我这样很不好。”
  “是有一点,但是女孩子总得有点脾气。”
  她破涕为笑,不由感慨钟邵奇结婚十年,总还算是学到了几招哄她开心。
  而自家那位钟少有一下没一下,轻抚她黑发。
  “好了,现在不那么委屈了,愿意说话了,昭昭,是不是可以听听我的话了?”
  陈昭揉了揉红彤彤的鼻尖。
  “那你说嘛,”陈小姐咕哝着,没皮没脸,“我……一直也没说不听。”
  他闷笑一声,没揭穿她偶尔才有一次的油盐不进与冷眼相对,轻声地,只说一句:“那就浪费钟太几分钟时间,听我说话了。”
  ——“我知道,有时候我的处世方法,你有你的担心,又总是把很多的不开心都藏在心里,憋一憋,冷战一段时间,过去了就过去了——昭昭,可你也该知道,既然我因为爱你,所以娶你,那么对我来说,你说的话,就从来不是任性,只是作为妻子,你有权利告诉我一切你的不满。我们是要一起生活几十年的,难道能憋一辈子吗?没必要这么为难自己。”
  “……”
  “很多问题早点提出来,未尝不是好事。只是,昭昭,也有我的错,我们三十多岁的时候结了婚,那时候都更急着弥补,觉得过去错过了十年,这十年就应该甜蜜更多,所以到今天,大概才重新走到别人孩子气的时候,是我意识得太晚了,现在说一遍给你听,你会不会放心一点?”
  “就一点,”她回抱他,“五成,因为你说话越来越好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哄意忱的时候,也说因为你爱她。”
  “那就换一种你喜欢的说法。”
  “嗯?”
  “如果你觉得患得患失,觉得我们的婚姻会有危机——虽然我觉得完全不可能,但是如果你有这样的想法,那你就告诉自己……”
  如果是我,是你的丈夫背弃这段婚姻,他失去的,是穷尽大半生所爱的妻子,是两个他疼爱的孩子,是他一生最最想要的一个家。
  而你失去的只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且这个男人,与你共享他所有财富、名誉、名下所有物,不管从哪个层面来说,背叛,意味着他失去的,永远比你多。
  话音刚落。
  陈·小财迷·昭昭激情发言:“意思就是,如果你让我以后受苦,逼着我提离婚,我就能携款潜逃,梅开二度?”
  钟·宠得没边·一不小心说漏嘴·邵奇:“……嗯。”
  “但我还是建议你选我,”他补充,“钟太,我会努力提升综合条件,未来应该依然还算是一支蓝筹股。”
  “给的条件这么好啊,那我就考虑一下,”她被逗笑,轻车熟路地顺着他话里“楼梯”下,“期限大概,我想想,就从今天开始数,一百年吧。”
  ……
  他们之间的争吵,后来大多都类似如此这般的局面。
  当然,既然能把话摊开来说,也有不少次,是陈昭解释,道歉,等待和好如初。
  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她参悟了大半生,也没悟出来个所以然,但或许,他们之所以有份难得圆满,在她那笨拙的界定里,大概仅仅是因为,两人从来都没给婚姻里的权利义务划分楚河汉界,更没有谁高谁低。
  没有什么是男人应该做的,没有什么是女人的份内事。
  如果你不开心,我放低一点姿态,如果我不开心,希望你也迁就我一点点。
  仅此而已。
  话说回来,架也吵完了,冷战也不战了,两人还是抱了会儿。
  钟先生终于实话实说:“你没提起具体的人之前,我……还以为你生气,是因为我正式把钟氏交给了钟礼烨。”
  钟太太漫不经心:“那是钟家老本家的事,你做的决定我都支持——我哪有这么小心眼。最多是多一个“小钟先生”咯。”
  “嗯,”他笑,“还让你荣升大钟太太。”
  “这名字好难听,显得我怪老的……我想当小钟太太。”
  “……不可以。”
  “哈哈哈,好,那大钟生,抱够了吧?该下楼了,你儿子在隔壁击剑鬼喊鬼叫,还不把他拎出来,他又要被意忱收拾了。”
  =
  时光荏苒。
  2059年4月22日。
  这是广州电视台年逾古稀的记者李悦,最后一次带领团队受邀采访。
  采访对象,依然是钟生,钟太——退休后重温旅行结婚,复又因身体支撑不住而返港的钟氏夫妇。
  一个难得争取来的机会,也算是为这场持续了近四十年的采访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这日早晨。
  李悦被人搀扶着,在上海涵璧湾那套眼熟别墅的门前,看着家庭医生进进出出,脸色沉沉。不时有几个大夫停下脚步小声交谈,指手划脚好半天,最终也只是摇头,苦笑。
  见状,拍摄团队大都猜到了几分,身后的窃窃私语里不乏担心:毕竟,如果受访者身体状况不佳,今天看来是要白来一趟的。
  而李悦主持多年,见过诸多大场面,如今倒是平静得很。
  只是心下想着,来之前听到的那么多的“据说”,似乎也不是假的。
  据说,那位钟太罹患脑血栓,可始终很害怕医院,不愿长期住院,也不想配合手术,只能在家进行保守治疗;
  据说,大钟先生为她请来了全上海最有名的神经内科医生诊治,依旧没有太多起色,年近八十,老太太时常是口齿不清,记忆也错乱模糊。
  一眨眼四十年,岁月如此酷,从不为任何人驻足宽容。
  说起来,李悦自己,分明也只是钟氏夫妇故事的局外人和旁观者,却在这无端的感慨里——在进了屋,上了楼,看到昔日的陈小姐、后来的钟太太躺在病床上,无意识地微微张嘴,嘴角泅着口水的时候,不自觉默然良久。
  而病床边,同样满头华发的钟先生,似乎已经见惯了这局面,倒只疏松平常,伸手给妻子擦了擦口水。
  他摸了摸她额头,帮她整理着散乱的鬓发,好像她还是年轻时引众人瞩目、被媒体夸着“靓绝九龙城”的模样。
  永远虔诚,永远温柔。
  不多时,医生走到他身边,满脸为难地请他借一步说话。
  钟邵奇点头答应,帮妻子捻了捻被角,便随即起身。路过李悦身边时,似乎认出来人,还微微颔首示意。
  “坐那边吧,”他指了指床边的短沙发,“我太太一直念叨着这次采访,你们的团队也可以先安排,我去和医生说几句,马上过来。”
  得到房间主人的允许,跟李悦来的电视台团队终于松了口气,连忙开始布置拍摄设备,而李悦坐上沙发,则不时往钟邵奇与医生那头看——
  七十来岁的钟老先生,背脊依旧挺直,精神气十足,站着比医生还高了大半个头。
  反倒是正值青年的医生满面紧张,说起话来也是字斟句酌,唯恐唐突:“抱歉,钟先生,太太的年纪……这,她又只愿意接受保守治疗,虽然我们已经尝试了很多方法,也和美国方面的专家做了几套尝试方案,但现在,我们团队商量以后,还是打算跟你协调一下。一来,太太的身体承受不住长时间的物理疗法,二来……”
  “好,辛苦你,”钟邵奇似乎不愿意多听废话,径直打断对方的踌躇为难,“你只要告诉我,什么样的方法,能让我太太最安心,最舒服?或者说,如果这样保持下去,她还能活多久?”
  直截了当,开门见山。
  闻声,医生面色却愈发沉凝,久久沉默。
  末了,挤出一句:“这……我们没有办法给出一个准确的时间,只能说,如果配合治疗,在医院长住,或许能担保一年或两年,如果继续这样,恐怕……”
  他说得委婉,话里话外的“恐怕”却不少。
  钟邵奇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
  “恐怕我们没办法保证,只能说‘尽可能’,尽可能让病人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再另想别的办法。”
  “……”
  当然,没有狼狈的痛哭或恳求,事实上,钟邵奇本人甚至曾经辅修医学学位,又常在妻子身边,或许比现在眼前战战兢兢的医生,都更早的意识到这点话外之意。
  只是被这样当面宣告,下了不亚于“死亡通知书”的最后通令,冲击意味还是太过显然。
  这是第一次。
  李悦想,这大概是自己第一次看见昔日纵横商场、翻弄风雨的钟董事长沤红着眼,几乎是一瞬间,哪怕深深呼吸又撑住一旁的墙壁,哪怕脸色都没有太大的变化,连哭音都没有,可他还是取下眼镜,轻轻地、来回数次地揩了揩眼角。
  无声的,沉默的,控制着情绪,却忍不住酸涩的,那样的表情。
  “……我不想为难我太太,”而他最后说,“我查了很多资料,知道这种病有可能突如其来复发,谁也没有准确预估的把握,想要稳定,只能长期住院接受治疗,或者进行手术。可我不想因为我希望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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