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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先声:半个世纪前的承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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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y治者。令人遺憾的是,當年思想那麽清醒,如今卻這麽害怕言論自由,仇視言論自由。爲了控制輿論,統治思想,政策出臺了一台又一台,方法想了一個又一個。這些政策與方法,洠в心囊粋不是摺畱椀模桥c現代文明背道而馳的。什麽“堅持主旋律”,“正確輿論導向”,“與中央高度保持一致”……這些讓人聽了都會笑掉大牙的陳腐觀念、笨拙方法,竟然還堂而皇之出現在我們的電視中,廣播中,報紙上,書刊上,讓人覺得這些都是星外之聲。 
其實,我們也用不著這麽大驚小怪,今天中共採取的這些方針、政策,從基本原則上說,是早就確定了的,只怪我們自己太洠в浶浴_在一九二八年,當時任中共總書記的向忠發就提出,任何報紙都是階級鬥爭的工具(參見劉家林《中國新聞通史》下冊),後來向成了中共的叛徒,但他提出的這一“工具論”,卻一直是中共新聞事業恪守不渝的信條。重慶時期他們對言論自由與新聞自由談得這麽起勁,不是他們背棄了既定的信條,而是因爲地位不同,這時怎麽談,炮口都是沖著國民黨的;即使在延安談,也是打的隔山炮,這也就不難理解,這本《先聲》收錄了九十一篇文獻,《解放日報》的只有十四篇。難道是延安有了充分的言論自由?非也。這裏洠в幸环菝褶k報紙,只有黨報,黨報上是洠в醒哉撟杂神Y騁天地的。紙上的言論自由與新聞自由還是有的,只是千萬不要將它們付諸行動,如果不明事理,衝破了禁忌,那後果是不堪設想的。當年延安整風,那些從北京、上海來到延安的知識人不知深湥k壁報,寫雜文,一時紅紅火火。不曾想到許多人竟因此獲罪,遭批判、受審查,王實味最後把性命都搭進去了。難怪儲安平當年就這樣說過:“我們現在爭取自由,在國民黨統治下,這個‘自由’還是一個‘多’‘少’的問睿偃绻伯a黨執政了,這個‘自由’就變成一個‘有’‘無’的問睿恕!笨芍^洞若觀火,一針見血。
  
內戰既起,民主泡湯

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日本宣佈無條件投降。八年抗戰的勝利,爲中國民主化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有利條件。結束內戰,和平建國,這是舉國上下一致的呼聲,國共兩黨也難於公開摺帧H上蘇美英等盟國,也都要求中國能和平統一,不再內戰。但是,最終內戰還是打起來了,內戰既起,民主自然也就泡湯。
 究竟是誰挑起內戰的?國共兩方面各有說詞,它對我們要討論的問睿齺K不重要。從當前中國民主化的實際意義考懀В椭泄驳恼叻结樥匋c看法還是必要的。這是因爲:(一)當年那場民主邉樱瑑嵐苡懈鞣矫嫒耸繀⒓恿耍貏e是自由知識份子,可以說是邉訉嶋H主力,但是中共卻處於邉拥念I導地位,它的策略方針影響著整個邉拥淖呦蚺c成敗;(二)更重要的是中共目前獨領政權,對中國的民主化有著難於推卸的責任。甚而可以說,中國民主化的遲與早、成與敗,是與中共現行的方針政策連在一起的。 
回顧抗戰以後的歷史,如果中共放棄武裝革命,把與國民黨的鬥爭從戰場轉移到會場,走議會鬥爭的道路,那今天將會怎樣?別的我不敢說,至少後來不會有反右,不會有文革浩劫,不會到了世紀末還是一黨獨大的集權專制,民主對中國人來說,還只是理想中的美景。當然,歷史並洠в邢裎壹僭O的那樣,但這並不意味著我的假設洠в懈鶕箲饎倮嶂泄卜艞壩溲b鬥爭,走議會鬥爭的路,不但是必要的,而且是可行的。
一·全國人民,無論是淪陷區,還是大後方的普通民校家蠛推剑磳葢稹_@從毛澤枺囊幌盗兄v話中就能看出。例如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三日,日本還洠в行麃淹督担螯h內作了一次睿隣憽犊谷諔馉巹倮岬臅r局和我們的方針》的報告,未雨綢繆,先聲奪人,大講了一通蔣介石要發動內戰,我們要針鋒相對,寸土必爭。“當全國規模的內戰還洠в斜l的時候。人民中間和我們黨內的許多同志之間,對於這個問睿不是都認識得清楚的。……還有許多人怕打內戰。怕,是有理由的,因爲過去打了十年,抗戰又打了八年,再打,怎麽得了。”由這個講話,可以看出,毛對當時的民聲輿情還是瞭解的,只是他洠в袙窦{順應而已。 
二·自由知識份子中不少人曾直接向毛提出了善意的忠告。當時還在美國的胡適,考懀г偃o毛髮了一封電報,希望“中共領袖諸公今日宜審察世界形勢,愛惜中國前途,努力忘卻過去,瞻望將來,痛下決心,放棄武力,準備爲中國建立一個不靠武裝的第二大政黨。”另一位自由知識份子儲安平在他主編的《客觀》雜誌上,更是就這一問睿磸完愂觥!肮伯a黨在爭取政權中究竟是走的憲政的的路線或是革命的路線?易言之,經由軍事的途徑抑或經由政治的途徑?”儲安平說了自己的想法,也是對中共的希望:“共產黨應當努力要求結束一黨專政,實行憲政民主,主張軍隊國家化,由種種合法的秩序來限制軍隊爲國民黨所利用,提高普及教育,提高人民生活水準,這才是根本的做法。”(《儲安平文集》下冊第二三頁)
三·最不應當忽視的,是蘇共與史達林明確向毛澤枺岢觯褐泄矐艞壩溲b鬥爭,走議會鬥爭的路。一九四五年八月二十日,史達林給毛髮來一封電報,要毛接受蔣介石的邀請,到重慶去談判,說中國如果發生內戰,將是民族的災難。中共雖然不能說是由蘇共支配的,但蘇共對中共的影響還是相當大的。中共的決策一旦獲得了蘇共的支援,就有很大的權威性。 
四·中共內部反對內戰,主張和平統一的傾向,總是被時下的黨史給忽略了或掩蓋了。實際上,儘管毛在黨內的權威地位,使他的意見總是處於支配地位,但不同意見依然存在,只要毛的控制稍有鬆動,就會有充分的表露。所謂“和平民主新階段”就是典型的事例。一九四五年十一月,毛因勞累過度住進了醫院,由劉少奇主持中共中央日常工作。在這個時期內,局勢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一九四六年一月十日,國共談判雙方簽署了《關於停止國內軍事衝突、恢復交通的命令和聲明》與《關於停止國內軍事衝突的協定》。就在同一天,中共中央以毛的名義發表了向全國全軍的通告,要求“凡在中囯共產黨領導下之一切部隊,包括正規軍、民兵、非正規軍及撸絷牐约敖夥艆^各級政府,共產黨的各級委員會,均須切實嚴格遵行”。到了二月一日,中共中央又發出指示,鄭重宣佈:“從此中國即走上了和平民主建設的新階段”,“黨即將參加政府”,“軍隊即將改編爲國軍及地方保安隊、自衛隊”,“黨將停止對軍隊的直接領導,不再向軍隊發出直接命令”。可以設想,這個協定要是能夠執行,中共的部署要是實現,那將會是什麽情形?可是因爲毛的反對,這個“和平民主建設新階段”最終洠в械絹恚鼌s說明在中共內部主張和平,反對內戰的傾向不但存在,而且還有相當的力量。
五·以蔣介石爲代表的國民黨早就搖動了和平統一的風幡。一九四五年八月十四和二十日,蔣介石兩次給毛澤枺l出電報,邀請他到重慶共商國是:“大戰方告終結,內爭不容再有”,“如何以建國之功收抗戰之果”,是亟待解決的,希望毛能“惠然一行,共定大計”。這就是有名的重慶談判的契端。關於重慶談判,時下的中共黨史往往說成是蔣的“騙局”,相反,“毛澤枺活檪人安危,親赴重慶,這一行動,有力地向中外宣告:中囯共產黨是真盏刂求和平的,是真正地代表全國人民的利益和願望的”。一場決定歷史命叩恼勁芯钩闪锁欓T宴,毛澤枺渤闪藛蔚陡皶墓履懹⑿郏瑲v史如此編造,還有什麽真實可言!事實則是毛在收到這兩封電報以後,根本就不打算去重慶。他一面回電報敷衍,一面抓緊眨矊ⅲ岳麛U大地盤,壯大實力。還在八月十日和十一日,毛就以朱總司令的名義,先後向“解放區所有武裝部隊”發佈了七道命令,要他們向其附近日、僞軍送出通牒,限這些日、僞軍投降繳械,宣佈日、僞軍佔領的城鎮要塞,由八路軍、新四軍實行軍事管制。這些急如星火的命令,是在盟國還洠в心贸鍪芙缔k法,也洠в邢虍敃r的國民政府(這可是中共承認的合法中央政府啊!)請示,因此在程式上是不合法的,它的意圖與效果也是明敚е摹
八月二十日,也就是收到蔣的第三封電報的那天,他決定從華北各根據地抽眨艂團,連同原在熱河邊境的幾個團的兵力,限期開赴枺保煌瑫r一日數電華中局,要他們火速發動寧、滬、津、唐等城市的起義,以配合八路軍佔領這些城市(參見楊奎松《毛澤枺c莫斯科的恩恩怨怨》)毛澤枺诳诼暵曊f要防止蔣介石挑起內戰,我們看到的卻是他在緊密佈置從南到北的軍事行動。可以設想,一旦這些部署付諸實際,那將是什麽局面?只能是內戰!
謝天謝地,這樣的局面終於洠в谐霈F。就在這時史達林的電報來了,明確要他到重慶和蔣介石進行和平談判。毛接到這份電報,儘管非常反感,十二萬分不情願,但史達林的話就是“拢肌保桓也宦牎U檬Y介石又來了第三封電報,再次盛情相約,並告之已經備好飛機,去延安迎接。經過這樣三請四邀,毛終於在八月二十八日到了重慶。國共兩方面經過四十多天的談判,最後簽定了《雙十協定》。《協定》明確宣佈,雙方一致同意“以和平、民主、團結、統一爲基礎,並在蔣主席領導之下,長期合作,堅決避免內戰,建設獨立、自由、富強的新中國”,“政治民主化、軍隊國家化及黨派平等合法,爲達到和平建國必由之途徑”;“結束訓政,實施憲政”,“保證人民享受一切民主國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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