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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作者:胡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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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派。然世上从未见过这般高雅的文人蹲于地上并卷起袖子,双手所扶持的亦不是纤纤毫笔,而是油污不堪的钢铁链条。那情景好似唱戏的小生将一副好嗓子改作骂大街般粗俗难耐。更不用说旁边还站着一个古怀桑,这副模样是决不能让他看到的。曾宝岳急得不得了,额上沁了些汗水出来。古怀桑道:“这好修。”弯下腰伸手将松的链条搭了一段在齿轮上,用一只手扶好,另一只手去转脚踏车上的踏板,只转了半圈那掉的链条就回复原状。曾宝岳惊喜的叫道:“原来竟然这么简单么?”古怀桑拍了拍手指上的油泥说道:“这算什么?车轮的轴心坏了我也会换。”言毕又站直了腰用脚在踏板上试踩了几下,后面悬空架起的车轮呼呼的飞转起来。放下脚又道:“好啦,不过觉得你骑车有些生疏,只好慢些了。”曾宝岳上去把住了车龙,将后面的车闸一捏,后面那飞转的车轮吱的一声停住了,笑道:“不好骗你了,我确是刚学骑脚踏车。到是怪,慢慢骑时不几步便会摔倒,反到是骑快了可以跑得久些。方才居然一路从学校冲到这里,只是到了半路不晓得怎么停了,因为想捏紧闸门又怕会摔跤。这车的速度又快,心想若是有个上坡就会自己慢下来,而且那时摔得也不痛。”古怀桑笑道:“那么你一定是在中途并没有转过什么大弯,只凭了一股劲向前冲。”曾宝岳又惊道:“你怎么知道?我中途可不就是没转过弯的么,而且越是快时反到觉得越是稳妥,只有心里有些不安怕摔跤。”古怀桑大笑道:“我刚学车也这般的德性,不知道吃了多少跤。到后来学会了,车子可以骑得慢过地上的蜗牛。”曾宝岳有些不信,将手从车龙上拿下来道:“我不信,你说可以慢过一只蜗牛那便骑给我看看?”古怀桑满不在乎的道:“这个容易,我还有更多的花招可以叫你看。”说罢上前将脚踏车接到手里,一脚把后面的支架踢起将车轮放到地上,说道:“看好了。”飞身上车。 
     骑脚踏车最重要是不倒,因这种车只前后两只轮子,人在车上要保得住平衡是极难的。一般来说前轮是可以向左右转动,车子要平衡这前轮决不可以不动,车速越慢,前轮越不好掌控。古怀桑居然可以做到叫这前轮如同静止也似,虽不好说真比地上的蜗牛要慢,总是叫普通人做不到的。并且他还能将前轮离开地面,刹紧后轮只使一只轮子做金鸡独立状。曾宝岳大开眼界,鼓动手掌赞道:“厉害!厉害!叹为观止。我想不到脚踏车有这骑法的。”古怀桑越发的得意,说道:“还有你没见过的,我可以叫这脚踏车跳上台阶,并且还会背着身子骑。”他将一条腿儿片到另一边,又换了双手,将背冲着车龙的前方。曾宝岳大叫道:“小心!小心!这样定会摔倒的!”古怀桑嘻嘻笑道:“放一百颗心,我可以这样一直骑去大学。”曾宝岳连声道:“好了好了,你的本事我服气。只是不好真这么骑,看着也有些别扭。你这好的骑术,有机会偷偷教我,我定会谢谢你别的。你是哪个系的?”古怀桑停住车从上面下来答道:“我并不是大学校的,因为经常到大学送书本所以与大家十分熟络。我是在江北大东书局做伙计的。”曾宝岳听他说自己是个书局的伙计,心中叹息道:“可惜身份太低微了些,否则真想与他做个好朋友。”嘴上说道:“那也不错,日后定是可以关照的。”也不知是指的关照古怀桑生意还是关照自己一些便宜的书本。古怀桑心中认定是指的关照自己生意,十分高兴的将车还给他道:“这就太多谢啦!” 
     曾宝岳接过脚踏车推行两步说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古怀桑答道:“我叫古怀桑。”曾宝岳点头道:“嗯,你的名字到起得有些学问,不似平常人的阿大阿二。”古怀桑愣道:“这个名字有学问么?”曾宝岳道:“平常的名字也不过是些什么钱万本、李小二的,而且含义也粗俗;你叫古怀桑,我只听这名字便知道古是古文之古,怀是怀念的怀,桑却是沧海桑田之桑。这意思是暗含了念旧的故事。若非家里有人经过人世辛苦的读书人是取不出这有意味的名字的,因此我说你的名字起得有学问并非仅指其中的含义,而是为你取名字的父亲是读过诗书的先生。”古怀桑喜道:“这么说我爸爸是个读书人?”曾宝岳见他问得好生奇怪,不禁一愣。古怀桑却欢天喜地的道:“瞒得我好苦,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个懂得种田的,这般说来到像是年青时有过些阅历呢。” 
     曾宝岳听他矶矶歪歪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暗里笑道:“如此看来取你名字的到不像是家里的人,或者是请乡下有些阅历的老先生代取的。”这话不好在口中说出来,含含糊糊的答道:“那谁知道?只好慢慢去打听了。”又推车子行了两步要骑上去,歪了一歪险些又摔一跤。古怀桑跑上去道:“可以让我载你么?你摔过一次怕还没有恢复过来。”曾宝岳巴不得他说这话,假惺惺的客气道:“多坐一个人,行么?”古怀桑道:“一个人算什么?上次载了一个壮汉,后面并有流氓追赶我也将他毫发无损的救走,你坐我后面可以放一百个心。”曾宝岳不再客气,把车子交给他。古怀桑骑了前面慢行,曾宝岳在后面又助推了两步便跳了上去。因为不好这么闷声不响的让他载自己,便开口问道:“古怀桑,你上次怎么载了个壮汉叫流氓追赶的?”古怀桑此刻对曾宝岳如有知遇之恩一般的有好感,只是为着他说自己名字起得有学问,连带家里人的身上也多了一道神秘光环,想也不想的便将那晚出去送刊,返途撞到李国星与斧头帮撕杀,自己无意中救他逃走的事述说了一遍。惜乎记不起李国星三个字,说的时候改作“一条壮汉”含糊带过。这种故事曾宝岳平日只有在小说中才能看到,听人讲亲身经历却是第一次,又是新奇又是惊异。待古怀桑说完又追问道:“到后来那人是不是又找过你?我猜他一定是后悔的,千方百计还是要寻你灭口。”古怀桑笑道:“他并没有找过我,上次你与左派份子斗画的那日不期在学校里遇见了,他还与你的同学动过手呢。”曾宝岳经他一说,立时记起当日身边左近是有条壮汉笑过自己,更惊的叫道:“是他!?他去武汉大学做什么?我的同伴说这人有些古怪,因为他是第一个敢与我们CC份子打架的。那天之后便再也找不见他,原来这人是帮会份子,这就怪不得他敢惹我们的人;帮会份子里粗莽的的人居多,我也不与他再计较了,回去把这事告诉同伴定会叫他们又有些闲扯的话料。”古怀桑一边蹬车一边问道:“我听说CC份子的来头挺大的,可是这回事么?”曾宝岳道:“也不可说来头大,我们做事是为的尽忠报国,既是报国,自是会受时政的重视,能得到重视自是又会有些力量了。这个力量不可以用做欺负百姓的工具,只好坚定不移的反对左派的共产份子了。”古怀桑道:“上次见你与左派的份子斗画,我看得好生佩服,若是换作我,一幅画休说改动三、四次,就只改一次也难。”曾宝岳想起那次险些在他面前丢脸,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因为与你谈得拢,但你不可告诉外人,上次其实是我输了,多亏了那个不知名的女生。唉,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她是谁?长得怎样?只知道才智是高过我的。”古怀桑嘻嘻笑道:“这事问我正好对路,方才在你之前我还与她交谈过。”曾宝岳大叫道:“方才!难道你早认识她么?”古怀桑答道:“她的个子高高的,人又十分的善良。我在女宅里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她,原来她叫做傅莉。”曾宝岳听了心中一阵发冷,他先问古怀桑是否早就认识那女生,肚子里的意思是想知道他们私下里是不是有些男女的感情,偏偏古怀桑又不是懂得他的潜台词,答的也是棱模两可的话,什么“我在女宅里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她”,曾宝岳便认定他二人是有些私情的。他当日被傅莉提醒挽回了颜面,一直是背对着她的,只听嗓音和出的主意已经在自己心中将身后说话的人化作天下最纯洁美丽的女性,而且少年人的心性里又认定这纯洁聪慧的女孩一定要配个有学识的翩翩绅士;当世之上有学识的翩翩绅士除自己之外怕是再也没有别人了,因为“翩翩”二字多半是与个人长相有关系的。曾宝岳有两样是自己最有信心的,一个是相貌,另一个是学识。在私心里已经将自己与那冰清玉洁的女生配到一起双栖双飞了许多岁月了,这念头说穿了就叫做白日梦,连他自己也以为这荒唐的想法十分的无耻。然而世上的许多爱情正是从这些荒唐的念头中起来的,将那白日梦说得好听些却是人间称作初恋的感情。他曾宝岳亦是第一次经历这奇特的道路,只知道心目中的女子不可以有一丝污迹,不可以在自己之前认识别的男人。万万想不到的是她非但“早认识”了男人,而且还是个身份低微的书店伙计,心里那玉一般的形象顿时碎成数十块锐利的破片深深的扎到心灵的痛处。他也是有些错,倘若多问一句“你是怎样认识她的?”,古怀桑因为对他有好感,便由她取笑也会说实话,一旦明白两个人之间并非是什么恋人关系,天大的误会也可以化作飞灰。偏是这种初恋的感情是人生里最薄面皮的事情,如同含羞草一般越是受了刺激越是会缩作一团。曾宝岳听了古怀桑的话心中先是一阵发冷,原本利落的嘴巴立时绷得紧紧的再也说不出话来。古怀桑在前面踩车,并不知道身后的变化,依旧笑嘻嘻的说道:“原来女生并不似大家眼中的那样,内里其实活泼得很。这世上有些甚么东西都逃不过她们的眼睛。我起先也不知道你的大名,与她们闲聊时才知道你原来还是学校里CC份子的首领。”曾宝岳心中一动,暗道:“居然知道我的情况,可见还是注意到我的,难道是那女生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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