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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女孩到女人(全本)-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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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的尽头有一个医务人员专用的卫生间,它集如厕功能和沐浴功能于一身,也就是说,人们在这里既可以清理胃肠道内的垃圾,也可以洗涤体表的污垢,是个名副其实的“卫生”间。而且它不分男女,使用者只要在里面锁好门就ok了。嘻嘻!这种封闭式空间正是我打电话的绝佳去处,只要我把房门一锁,有谁能知道我是占着茅坑儿不拉便便呢?!呵呵!
我经过护士站的时候,值二班的邱主任突然腆着啤酒肚从护士站里“蹿”了出来,迈着四方步不紧不慢地走在我的前面。为了表示对长辈的尊敬,我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我以为,他是要去找哪个病人“谈心”,没想到他却直奔着卫生间的大门而去。唉!我眼看着自己的“电话亭”被别人抢占了却无计可施,只好停住脚步,望“亭”兴叹。
邱主任很豪迈地推开卫生间的门,半个身子已经探了进去,却突然像见了鬼一般,“砰”的一声又将门关上,然后低着头快步如飞地往回走。他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发现他的脸红得发紫,活像是煮熟了的螃蟹。
我正在纳罕着,护士站里的小护士突然探出头来,喊道:“小水,过来一下!”
我以为她有什么要紧的公务,便走过去问:“什么事?”
她凑到我的面前,仔细地端详着我的颈部,说道:“你的项链挺别致的,在哪买的?”
我于是只好暂缓了与磊的通话,十分详尽地向她汇报了这串项链的历史沿革和身价几何。
我正靠着护士站的桌子高谈阔论着,突然,身后响起一首“啪哒、啪哒”的拖鞋进行曲。小护士朝我的身后道:“洗完了?”
“嗯。”我身后传来一个很轻柔的声音。
我于是好奇地转过头来——呵呵,原来是我们学校护理系的头号美女林清蕊林妹妹。
美有千万种,而林清蕊的美属于现如今比较稀缺的古典优雅型的。她像极了古代仕女图中倚窗对镜倦梳妆的仕女——蛾眉淡扫,一双似梦微醉的略显细长的眼睛,一张增一分则太大减一分则太小的朱唇。最让人艳羡不已的是她那白净的紧致的肌肤,虽然明知道她旁边摆着“请勿手摸”的牌子,但还是让人忍不住想去捏一把。
此时,林妹妹的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肩上,滴落的水珠将她的护士服上衣印湿了一大片。一望可知,她刚刚沐浴归来。
老天!我不禁张大了嘴巴——原来邱主任刚刚见到的不是鬼,而是芙蓉出水。
是了,在此实习的林妹妹今天上白班,这会儿刚好是她下班后沐浴的时间。
只听小护士指着林妹妹的上衣笑道:“你慌什么呢?瞧,扣子都系错了。”
林妹妹红着脸,一边系好扣子,一边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说:“你们别去那个卫生间了,锁好像坏了。”她说完便扭搭扭搭地走开了。望着她玲珑的背影,我突然想到了《红楼梦》中描写林黛玉的一句名言——娴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
小护士听了林妹妹的话,急忙写了一张“暂停使用”的纸条贴在卫生间的门上,并从外面用一把大锁将门锁死。唉!我的电话亭就这样中道崩猝了。
我挥别了小护士,打算改道去楼梯间。远远的,我伸长了脖子朝医生办公室的方向望去,发现它的门严严实实地关着,不由得心中窃喜。我于是加快脚步,想要从医生办公室的门前一掠而过。不想,我刚一“掠”还没来得及“过”,医生办公室的门就开了,刚才那位一直唯更年刘马首是瞻的病人家属突然“叛逃”,推门而出。
坐在门里的更年刘一眼就逮住了我,她一面朝我招手示意,一面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说道:“小水,进来!”
唉!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没奈何,我只好乖乖地走了进去。
更年刘面无表情地命令道:“来,帮我敲几个药。”
切!求我帮忙还这么趾高气扬的。好在我这人是个乐天派,按白开水的话说是“胸大无脑(恼)”,要是换了别人,还不得跟更年刘一起抑郁了。
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
我坐到电脑前,十根青葱般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敲击着,不一会儿,便把更年刘交待的药全都输了进去。更年刘从兜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道:“你帮我到门诊药房把这些药取上来。”
以前,我很不耐烦给别人当免费的小工,不过今天,听了更年刘的话,我却不禁心花怒放。嘻嘻!正好可以跑出去给磊打个电话。
我接过钱,飞快地跑出办公室,不过没有直奔电梯口,而是冲进了楼梯间。
肿瘤科位于十四层(顶层),楼梯间里寂静无人,似乎连楼梯间里的灯也休眠了。不过,借着楼道内的灯光,倒还没有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唉!没想到,楼梯间里的信号忽强忽弱、时有时无,极不稳定,我拨了半天也没拨出去。
我记得咪咪曾经说过,从这再上一层楼梯有一个天窗,前不久有一个癌症病人曾试图从天窗爬上楼顶去自杀,但因为天窗太高,而他又太虚弱,所以没有“得逞”。
我于是决定更上一层楼,去寻找强有力的信号。可越往上走,周围越暗,我不禁有些胆怯,只好一手扶着墙,一手按住紧张不安的心,低着头蹑手蹑脚、战战兢兢地向上走。走到楼梯的拐角处,我抬起头来——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N跳——借着昏暗的月光,我看见一个形状怪异的黑影在天窗下扭动着。
“啊——啊——啊——”我忍不住尖叫起来。
原来,楼梯间里的灯是声控的,随着我的惊声尖叫,一直自叹“英雄无用武之地”的灯突然精神抖擞的亮了。几乎是在同时,那个黑影也被我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得一分为二,一边化为玲珑小巧的玉女,一边化为修长挺拔的金童。
那金童急忙背转身去整理自己的衣裤,而那玉女却只顾着用手蒙住自己的脸,而忘记了去遮挡那些更需要遮挡的地方。
我的心本来因为惊吓已提到了嗓子眼儿,但此时当我看清了黑影的本来面目后,它又从嗓子眼儿直接坠入了骨盆,因为恰巧这两个人我都认识…… 
                  (九十六)
  那玉女就是我刚刚见过的林清蕊,那金童就是日前与朱古力打得火热的四眼儿帅哥。
  我已经很久没有碰见朱古力和四眼儿帅哥了,所以并不知道他俩最近的动向。不过,几天前我还曾听妮妮转述东北狐的话说,四眼儿帅哥和朱古力刚开始交往的时候总是说“我看她寂寞,姑且陪陪她吧”,那时他称朱古力为“那妞儿”;可过了一段时间,他便改口为“我女朋友”;现在,他已经很自然的把她称为“我老婆”了。我以为,“老婆”之后的称谓自然应该是“老伴儿”了,可是,目睹了今晚的这一幕我才意识到,原来“老婆”是可以变为“前妻”的,虽然老婆还没有老,依然花容月貌、楚楚动人。
  唉!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爱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其实,爱情真不是个东西!所以人们无法将它攥在手中,永远地把它据为己有。
  我急速地掉转头,掩面而逃……
  我从住院部里走出来,十分陶醉的深吸了一口气。啊!外面的空气是那么的清新、那么的自由。
  我没有急于去门诊药房取药,而是立在楼前的一个圆形水池边掏出手机给磊打电话。呵呵,居然还是关机。唉!早知如此,我又何必东跑西颠的瞎耽误功夫呢。
  此时,林妹妹和四眼儿帅哥也从住院楼里走了出来。林妹妹似乎惊魂未定,满面娇羞地走在前面,四眼儿帅哥跟在她身后,想要拉她的手却被她打落了。我虽然听不清他们的谈话,但是按常理推断,林妹妹说的应该是:“讨厌!别碰我!”
  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有意,四眼儿帅哥突然向我这边瞥了一眼,清澈的月光打在他的镜片上反射出一道阴冷的光。我急忙蹲下身子,躲在水池壁的后面。
  苍天啊!大地啊!妈妈大人啊!我搅了四眼儿帅哥的好事,他现在肯定恨我恨得牙根痒痒。听东北狐说,四眼儿帅哥出生于一个武术世家,祖上擅长使用各种暗器。谁不定哪天他瞧我不顺眼,朝我的颈总动脉飞一个镜片,我便撒手西去了。
  林妹妹和四眼儿帅哥的身影渐渐远去,我正准备站起身来,一抬头发现一位刚好从我身边经过的大娘正用怪异的目光打量着我。我急忙低下头去,一边作出寻物状,一边喃喃自语道:“咦?怎么没有啊?”
  好心的大娘停住脚步,问:“怎么了?找什么呢?”
  我抬起头来“焦急”地说:“我的订婚戒指掉了。”
  “啊?”好心的大娘于是蹲下身子,一边举着老花镜仔细地查找着,一边安慰道,“你别着急,再好好找找。”
  大娘的好心倒让我有些过意不去。我站起身来,说道:“算了,丢了就丢了吧。”
  大娘却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丢呢!”说完,她扩大了搜寻范围,继续查找。
  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磊不会是想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和我断绝关系吧?他的初恋不会是又给他寄明信片了吧?甚或是,他的初恋也回到了他的城市,要和他“鸳梦重温”了?
  “唉!”我不禁叹了口气,像是在对执着的大娘说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男朋友都跑了,还要戒指做什么?!”我说完,便在大娘诧异的眼神的注视下,走开了…… 
                  (九十七)
  夜深了,我躺在更年刘的上铺难以入眠。因为考虑到更年刘是一个睡觉极轻的人,所以我不敢辗转反侧,只能心潮澎湃。
  好不容易澎湃到了天明,我第一时间离开了医院回到了宿舍。我疯狂地拨打着磊的手机,可是每一次都是关机。我忍不住拨了他家的电话,可惜无人接听。唉!磊,你究竟在哪里?在做些什么?
  晕晕乎乎的过了一天,转眼又到了晚餐时间。因为今天哈云凯上白班不回来吃晚饭,所以咪咪抛下我跑回家改善伙食去了。我和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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