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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 作者:刘震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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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不可能有废话,但是没有关系,越偏执越好。你不知道他会琢磨什么玩意,由于他绝,创意比较新,就是一部手机也能够写一部小说,很多人看了以后觉得很有他的见地,因为手机给人带来很多的方便,但是人们在享受方便和现代科学技术的时候,他的人性不会同时和现代技术一样,人性里面所有的狡诈、欺骗、软弱都会在现代科技里表现出来。所以,这样的话,如果往深琢磨,甚至觉得这个小说有点微言大义的味道。因为现代的小说是非常时尚的,而嘲笑现代性是比现代性更时尚的时尚。在刘震云的小说里,把手机写得如此淋漓尽致,又能够又有所嘲笑和批判,这样和各种高明的、独树一帜的思潮和思想都能够联系起来。
  另外,他又写的非常生活。有人告诉我说,他把手机都写到了,很多我不知道的。我有一部手机,我的手机是别人送给我的,我这个情况他没有写,送给我以后,我基本是不开手机,只是在我给别人打电话的时候开机,打完不管通不通就关机,我是属于这种。但是,别人告诉我,像电影里把手机的电池拿下来反着按上,就会出现不在服务区的情况,这个我不知道,还有改为振动,像这些东西,他写的非常的生活。
  我也喜欢他写农村,我认为刘震云的一大长处还是写农村,所以,这部书里很大一部分写吕桂花、写严朱氏,他写农村,写生活在城市里现代环境这样的农民的灵魂,写的特别的好。我记不清是谁说的,好象不是刘震云说的,有一位年轻作家说的,说“你们写农民不必到农村去,就是您楼上楼下、前边后边、跟你打电话讲电话的其实都是农民”,他们也可能是教授、专家。他写的严守一、费墨都有这种农民的影子。所以,为什么他写的作品容易被人接受,就是生活气息。这种生活气息,包括他写的《一地鸡毛》等等,和那一批东西都一样的。当然,他也有一些特别撒欢的、大发奇想的作品,包括《故乡面和花朵》。我看报纸写说他“返璞归真”了,如果这么小年纪就返璞归真了,我觉得这个说法很幼稚,因为我这么大年纪还没有返璞归真呢。所以,我又觉得他的《手机》是非常生活、非常有思想的作品。有时候我又觉得他有一种嘲笑,对人性的一种嘲笑,有一种对农民的嘲笑,有一种对人际关系的嘲笑,这个嘲笑里面,有一点点——我绝对没有恶意——有一点点坏水儿。
   我想应该怎么形容他,我想起一句广东话“鬼马”作家刘震云。鬼马有三种意思,有灵巧、折腾等等。鬼马发展还有鬼五马六,就是说胆子特别大的意思。我看完《手机》以后,把刘震云归之为“富有创意、生活气息浓郁的鬼马作家”,我觉得这方面他是独一无二的,无可替代的。有这么一种鬼马作家,又碰上冯小刚这种鬼马导演,再有一个鬼马老板,所以,他的书一定能够发挥很好的社会效应和经济效应,都非常的好。 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我表示热烈的祝贺。
   雷达 : 我谈主要的看法。最近《手机》非常热,电影我没有看,我觉得冯小刚影片已经形成了自己的风格,而且有特别熟悉的东西,我怕看了以后,冯小刚的东西,影响我对文学文本的新鲜感。我谈一下刘震云的创作的我的理解。
   我原来是刘震云一个很热心的评论者,从《新兵连》等等,我一直很喜欢这位作家,但是后来到《故乡面和花朵》以后,我觉得自己跟不上了,觉得自己说不出什么东西。而且我在这儿不怕献丑地说,我甚至到今天为止,我连《故乡面和花朵》的书名都搞不清楚。看了《手机》以后,我觉得非常的清晰,感觉能跟上,而且感觉《手机》有一定的开创性,《手机》开创了一种东西,不仅仅大家都说我们买手机,他抓的很敏锐,我们的隐私权受到侵犯,通过手机引发了一些东西,不完全是这样。《手机》就是把我们生活中无名状态的存在,大量的、但是被我们忽视的,现在人的生存状态解放出来了,同时也通过《手机》概括出来了。
   过去刘震云问过我,我觉得这个话是对的,他讲“文学的贡献在于不断为人们提供一种新的对世界观察的方法”,我觉得他这么说正符合他创作的特点。我是感觉到,由于我们长期形成的思维惯性,形成一个硬壳,硬壳是我们的语言、我们的思维变得老化和僵化,我们与最鲜活的今天反而有隔膜,有些东西我们很麻木,有相当的作品是这样的。像《手机》这样的作品,虽然是灵光一闪,实际上通过手机想到了我们民族群体的最重要的一种现象。
  我归结这个作品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由对若干人命运的关注,转而对民族群体的新的历史文化语境、包括在高科技的现实之下人们的现实生存状态的一种思考,所以有先锋的精神和传统的白描。是对今天人们生活生存的思考。
   还有一个问题,我感觉刘震云思索了现在人的,我无法命名,叫做无聊或者什么也好,《手机》的作品无形中揭示了这个现象。这几个主人公都有婚外情,他们的人都不错,但是他们想打破生活中单调的东西而卷入了情感的漩涡,我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也带有普遍性。这一点上《手机》没有太甚的介入,但是已经介入了这个东西,手机不仅是使人丧失自由的问题、隐私受到侵犯的问题,也涉及到人在今天生活质量的问题,在物质高压下,精神生活有没有贫乏?甚至今天的人们生活想换一下,但是换不了,这些现象的发生,都不是简单的道德谴责的问题,都与今天整个的文化发展趋势有关系,这是非常复杂的问题。至于我们每个人在网络文化中的处境,我觉得刘震云接触了一部分,是很好的开端,包括我们的文学怎么打破我们思维的硬壳,向现实迈出很大的一步,这是《手机》的突破性,这是我读《手机》的直接的感觉。所以,《手机》不是一个结构多么宏大,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小说,甚至人物的刻画并不是主要的,刘震云对文学的贡献,比较大的贡献是把状态至于人物之上,第一是状态,人物为状态服务。当然,《手机》也不是有多么厚重,说它有多么深刻也还有待于再续,我觉得作品是比较敏锐,抓住了卖点,但是作为长篇小说,不要求厚重,就是说他的写法,我想他把人的状态写的很好。谢谢!


第一章 吕桂花—— 另一个人说


吕桂花—— 另一个人说(一)
  镇上看电话的老牛,1968年和严守一他爹一块卖过葱。
  卖葱之前,严守一他爹不爱说话。村里老阳高,日子显得长,一天下来,老严说不了十句话。十句话中,不得不说的占六句,大到家里盖一座房子,小到家里添一只尿盆,老严赞成,是“弄”,不赞成,是“弄个球”;另四句是感叹词,不管是高兴或是愤怒,都是“我靠”。卖葱之后,老严开始说话了。卖了半年葱,老严能完整说下一个故事。严守一记得, 那时他爹常讲的故事有两个,一个是吃丸子,一个是吃粘糕。
  一个人,腊月,到集上卖门神,旁边是一卖炸绿豆面丸子的。他买了四斤,人熟,给了他六斤。他一个一个捡着吃,不知不觉吃完了。一站起来,“咕咚”,倒了。
  一个人,收麦时节,家里的牛丢了,出门找了两天没找着,饿着肚子回到村头,碰到一卖粘糕的,认识,“大哥,先赊我五斤。”吃完回到家,“娘,我要喝水。”“咕咚”,倒了。
  当时严守一觉得不好笑,四十岁再想起来,每次都笑了。一开始严守一觉得他爹卖葱,见的人多,话是跟人学的;后来才知道,教会老严说话的只有一个人,就是老牛。晚间全家蹲在灶间吃饭,吃着吃着,他爹“噗嗤”笑了,摇着头说:
  “这个老牛。”
  严守一就知道他爹人在吃饭,心又随老牛卖葱去了。那时严守一觉得,世上最有趣的事情,好不过卖葱。
  1968年冬至那天,老牛和老严从二百里外的长治煤矿卖葱回来,路过严家庄,老牛到严守一家坐了坐。没见老牛之前,严守一想着老牛一定是个大个儿,大嘴,声如洪钟;见到才知道,个头比桌子高不了多少,雷公嘴,说起话来娘娘腔。过去老听说老牛,一下见到,本该严守一发怵,没想到老牛倒对十一岁的严守一羞涩地一笑,摘下火车头棉帽,用帽耳朵去擦头上冒的热气。老严招呼老牛进屋喝水,严守一也跟了进去,倒是老严朝严守一肚子上踹了一脚:
  “身上腥,滚!”
  接着两人在屋里喝水,也没听老牛说什么。偶尔说话,也是说路上打尖吃了几顿饭,毛驴喂了多少料。接着全是“呼噜”“呼噜”的喝水声。老牛赶着毛驴车走后,老严对全家说:
  “能说,今天没说。”
  年关之前,腊月二十三,严守一他爹提着一根猪腿到牛家庄看老牛,顺便结一年的葱帐。上午去时一脸笑,黄昏回来,一脸铁青,蹲在门框上“吧嗒”“吧嗒”抽旱烟。一直抽到三星偏西,站起身,用烟锅“梆梆”地敲自己的头:
  “我要再卖葱,我就不是人!”
  严守一他娘死得早,1960年被饿死了。第二天严守一听他奶说,老严和老牛在分葱帐时,起了纠纷。从此严守一他爹与葱和老牛告别,又开始闷着头不说话。严守一有一个姨夫叫老黄,在黄家庄开了一个染坊。第二年春天,老黄找老严去各村收布,老严摇头:
  “布好收,我不会吆喝呀。”
  老黄:
  “就一句:黄家庄的染坊来了!”
  老严摇摇头,没去。
  1989年春天,严守一他爹得了脑血栓。人开始痴呆,身子左半边不会动弹。与别人不同的是,别人得了脑血栓不会说话,老严得了脑血栓,倒结结巴巴能连成句子;别人得了脑血栓失去记忆,老严一辈子经过的事比当时记得都清楚。年底,严守一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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