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之战"第一部:落日之巨龙-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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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参议员拉萨斯的梦想，”吉尔萨斯讽刺道。“实际上，我看起来只是个死亡咏者。”　
　　　　“不要说有坏兆头的话！”凯莲说，她做了一个抵抗邪恶的手势，在空气中画了个圈把话围起来。“你――嗯，什么事，银翼？”　
　　　　她转身同一个走进密室的精灵说话。精灵刚要开口，就被一个显得十分激动的溪谷矮人打断了。　
　　　　“我来说！”溪谷矮人把精灵推到一边，愤怒地大喊。“我是了望员！她说的！”他指着凯莲。　
　　　　“陛下。”精灵在转向自己的指挥官凯莲前，对吉尔萨斯匆匆鞠了一躬。“索巴丁国王到了。”　
　　　　“他来了，”溪谷矮人大声宣布。虽然他不会说精灵语，但他能猜出怎么说。“要我带他进来吗？”　
　　　　“谢谢你，胖斯。”凯莲站起来，调整了一下腰间的佩剑。“我会去接他。您最好留在这里，陛下，”她补充道。他们的婚姻是秘密，连凯莲手下的精灵都不知道。　
　　　　“脏兮兮的大矮人。他戴帽子！”胖斯嚷道。“他穿鞋子！”溪谷矮人印象非常深刻。　
　　　　“我从未见过矮人穿鞋子。”　
　　　　“国王带着四个护卫，”精灵告诉凯莲。“按您的命令，我们从他们离开索巴丁之后一直监视着。”　
　　　　“为他们的安全，也为我们的，陛下，”凯莲看见吉尔萨斯的脸色变暗，赶紧补充道。　
　　　　“他们没同任何人碰面，”精灵继续说，“也没被跟踪――”　
　　　　“除了我们，”吉尔萨斯讽刺道。　
　　　　“小心点好，陛下，”凯莲说。“塔恩·哮岩是索巴丁的新国王。他在自己人民中是安全的，但矮人中有叛徒，我们中也一样。”　
　　　　吉尔萨斯深深叹了口气。“我希望有一天不会再像这样。矮人没有注意到我们在跟踪他们？”　
　　　　“他们只看见星光，陛下，”精灵骄傲地说。“他们只听见树林中的风声。他们没有发现我们。”　
　　　　“他会喜欢我们的矮人烈酒的，”胖斯郑重地说，他满脸发亮，不过那似乎是给鹅肉涂油时沾上的油污。“我们的矮人烈酒真的不错。您想尝尝吗？”他问吉尔萨斯。“它会让您鼻子上的茸毛竖起。”　
　　　　凯莲和精灵带着溪谷矮人离开了。吉尔萨斯看着蜡烛火焰在空气中跳动。他的脚下又传来奇怪的震动，就像整个世界在晃动。周围一片漆黑，烛光是唯一的光线，可能随时会熄灭。也许一切都会变糟。梅丹元帅可能在这时进入吉尔萨斯的卧室。他会撕烂床上的枕头，逮捕普兰切特，质问国王的行踪。　
　　　　吉尔萨斯突然觉得很疲倦。他厌倦了这种欺骗的生活，厌倦了谎言，厌倦了一直以来的表演。他一直在舞台上，从未休息。晚上他也睡不好，因为他担心自己会说出引来杀身之祸的梦话。　
　　　　倒不是他自己会有麻烦。帕塞农监国会注意的，梅丹也一样。他们需要吉尔萨斯呆在王座上，受自己的操纵。如果他们发现国王弄断了操纵线，只需要简单地再系上。他仍然是国王，也能保住性命。但普兰切特会受尽折磨，吐出知道的一切，然后被处死。罗拉娜也许不会被处死，但她会像自己的哥哥一样，被当成黯精灵流放。凯莲会被俘，梅丹曾公开宣称过，一旦牝狮落入自己手中，他会用可怕的刑法将牝狮处死。　
　　　　
　　　　吉尔萨斯不会受苦，但他将不得不看着最爱的人死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也许那是最痛苦的折磨。　
　　　　黑暗之中有他的老朋友：恐惧、缺乏自信、仇恨自我和厌恶自我。他觉得它们伸出冰冷的手，扭曲自己的内脏，从颤抖的身体里挤出冷汗。他听见它们哀号着向自己警告毁灭，大喊着预言死亡。他并不胜任这个任务。他不敢继续行动，那是不明智的。他在拿自己的人民冒险。他肯定他们早就被发现了，梅丹知道一切。也许吉尔萨斯现在回去就没事了。只要他钻进被窝，他们就永远不会发现他离开过……　
　　　　
　　　　“吉尔萨斯，”一个严肃的声音说。　
　　　　吉尔萨斯吓了一跳。他瞪着一张自己不认识的脸。　
　　　　“老公，”凯莲轻轻说。　
　　　　吉尔萨斯闭上眼睛，浑身一抖。他慢慢松开拳头，放松自己，强迫自己停止发抖，不再紧张。让他暂时盲目的黑暗撤退了。凯莲把蜡烛的火焰烧得更明亮，更稳定。他颤抖着深深吸了一口气。　
　　　　“现在我没事了，”他说。　
　　　　“你确定吗？”凯莲问。“国王等在隔壁房间。要我再拖延一会儿吗？”　
　　　　“不，我没事了，”吉尔萨斯吞了一口，赶走嘴里胆汁的味道。“你赶走了恶魔。给我一点时间恢复。我看起来怎么样？”　
　　　　“你就像刚看见了一个鬼魂，”凯莲说。“但是矮人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在他们看来所有的精灵脸色都是苍白的。”　
　　　　吉尔萨斯紧紧抱住妻子。　
　　　　“不要！”她半笑半认真地抗议。“现在没时间了。有人看见怎么办？”　
　　　　“不管他们，”他把警告抛到一边。“我厌倦了撒谎。你是我的力量，我的救赎。你拯救了我的生命，我的心智。当我回想起自己曾是那些恶魔的囚犯时，我不禁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爱我。”　
　　　　“我看进栅栏，看见了里面锁着的人，”凯莲在丈夫的怀抱里放松了一会儿。“我看见了他对自己人民的热爱。他看见人民受苦，却不能阻止，因而自己也痛苦。爱是关键。　
　　　　我做的一切只是用爱开了锁。剩下的都是你做的。”　
　　　　她滑出怀抱，恢复成战士女王。“你准备好了吗？我们不能让国王久等。”　
　　　　“好了，”吉尔萨斯说。　
　　　　他又深深吸了口气，抖了抖头发，然后挺直身体走进房间。　
　　　　“这位是太阳咏者，索拉斯特伦家族的吉尔萨斯，”凯莲正式介绍道。　
　　　　正在喝烈酒的矮人把杯子放在桌上，低头表示尊敬。对矮人来说他很高大，看起来远比实际年龄老，因为他的头发过早地变灰，灰色胡须夹杂着白色。他的眼睛明亮、清澈而富有朝气，眼神敏锐。他一直盯着吉尔萨斯，似乎能看透精灵的胸骨，看见心脏。　
　　　　“他听说过我的传闻，”吉尔萨斯对自己说。“他想知道该相信什么。我是别人手上的工具，还是像他一样是人民的统治者？”　
　　　　“矮人八宗族的国王，”凯莲说，“塔恩·哮岩。”　
　　　　矮人是个混血儿。就像吉尔萨斯有人类血统一样，塔恩是希勒矮人（矮人中的贵族）和岱格尔矮人（黑暗矮人）的结合。混沌之战后，索巴丁矮人同人类一起重建帕克·塔卡斯要塞。似乎索巴丁矮人再次同其他种族联合起来了，包括他们的亲戚高山矮人，这些矮人自大灾变之后一直被排斥在山脉下的矮人王国之外。　
　　　　但是龙王带来的死亡和毁灭又让矮人重回地下。他们再次封闭了索巴丁的大门，切断了同外界的联系。岱格尔矮人趁乱想夺取索巴丁的统治权，整个王国陷入血腥内战中。塔恩·哮岩是这场战争中的英雄，战后收拾残局时，领主们让他来领导。他接过统治权时，发现人民分裂，王国濒于毁灭。于是他把王国建立在坚实的基础上，在他的领导下联合了敌对宗族。现在，他要在索巴丁矮人的编年史上迈出新的一步。　
　　　　
　　　　吉尔萨斯走上前，满怀尊敬地深深鞠躬。“国王，”他用从父亲那里学到的矮人语完美说道。“我很荣幸终于见到您了。我知道您不喜欢离开山脉下的家。您的旅程漫长而危险，目前的黑暗时期里所有的旅行都是这样。谢谢您能在今天来到这里同我会面，并正式达成协议。”　
　　　　国王点点头，捋着胡子，这表明他对这些话很满意。精灵说矮人语已经让塔恩留下了深刻印象。吉尔萨斯是对的。矮人王已经听说过精灵王软弱而犹豫的天性。但就像矮人经常说的，塔恩多年来已经知道，在看到一个人的胡须颜色前下判断是不明智的。　
　　　　“旅程很愉快。呼吸一下地上的新鲜空气也不错，”塔恩回答，“现在我们来谈正事吧。”他精明地看着吉尔萨斯。“我知道你们精灵多喜欢谈判。我相信我们能抛开细节。”　
　　　　“我有人类血统，”吉尔萨斯微笑着回答。“他们告诉我是急躁部分。明天天亮前我必须回奎灵诺斯。那么我开始说了。谈判已经进行了一个月。我相信我们知道彼此的立场？没什么改变？”　
　　　　“我们没什么改变，”塔恩说。“你们呢？”　
　　　　“没有。那么我们达成了一致。”吉尔萨斯不再用正式语气。“阁下，您拒绝接受任何报酬。我不能允许，但我知道倾奎灵那斯提所有也无法报答您和您的人民。我知道您冒的险。我也知道这份协议在您的人民中引起了争议。我猜那甚至威胁到您的统治。我无以回报，只能致以永恒的谢意。”　
　　　　“不，年轻人，”塔恩红着脸说。矮人不喜欢被赞扬。“我做的事对你我的子民都有好处。并非所有人都能看到这一点，但他们会看到的。我们已经藏在山脉下太久了。当内战在索巴丁爆发时，我就想到我们矮人会互相灭绝，谁知道呢？谁为我们哀悼？这个世界上没有。索巴丁的山洞会陷入死寂，黑暗包围我们，没人说话来打破那寂静，没人点灯。阴影会淹没我们，我们将被遗忘。”　
　　　　
　　　　“我决定不允许那种事发生。我们矮人要回到这个世界。世界也要进入索巴丁。当然，”　塔恩眨眼喝了一口烈酒说，“我不能让子民一夜间就转变。我花了许多年让他们信服我的想法，但还是有很多人吹胡子跺脚。但我深信我们做的是对的。我们已经开始挖地道了，”他得意地补充道。　
　　　　“是吗？在文件签署之前？”吉尔萨斯吃惊地问。　
　　　　塔恩喝了一大口，满足地打了个嗝，然后咧嘴笑着。　
　　　　“呸！什么是文件？什么是签名？伸出你的手，吉尔萨斯国王。那就算达成协议了。”　
　　　　“我很荣幸，塔恩国王，”吉尔萨斯深受感动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