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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集-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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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

  就是资本主义与资本主义自己的擂台。

  「首领,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大家都在等。」一个男子说,瞥眼看了看急着穿衣的他。

  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背脊。  一小时后,他不知所以然地拿着「枪」,跟着大家来到一间城里最大的生技工厂外。

  所有人都视死如归的模样,让他觉得很不安,尤其有个胖子的身上挂满一大堆看起来很沉重、又危险的东西,更让他狂起鸡皮疙瘩。

  那东西,他也在免费的探索频道中看过……手榴弹?

  「我们要做什么?」他问,枪在颤抖。

  「根据卧底的同伴说,这间工厂在上礼拜开发出最新的基因技术,不须动手术,只要将基因液注射进想要的部位,就可以随心所欲靠体温控制该部位的颜色,这项发明一旦大量生产上市,人类社会的恶就难以逆转了。」女子说着说着,竟流下眼泪。

  大家都忧心忡忡地直摇头时,他只觉得很蠢。

  所谓最新、最炫的东西,就是指「这东西贵得要命」,会买那种又贵又不实际的东西的人真是蠢到一个呆。

  「首领,让我们跟在妳美丽的身影后,誓死守护上帝创造的美好身体吧。」胖子咬开手榴弹的拉环,将那危险的东西放在女子手中。

  他还没回过神,女子手中的榴弹就扔了出去。

  轰!

  一声巨响,数百个组织成员像疯子般冲进工厂。

  「天啊!」他尖叫,立刻被后面的伙伴推到前面。

  数不清的枪声催化着他,令他不自觉拿起枪朝机器守卫开火。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当机器人冷硬的阳离子脑爆出火花时,他感到难以形容的原始畅快。

  越靠近工厂核心机器守卫就越多,型号也越新越难缠,许多成员在机器守卫的铁拳下活活打死,只能靠火力尽量与机器守卫拉开距离。

  枪声始终没停过,却逐渐零零落落,幸好仗着「机器人禁止装置任何武器」的国际法条例,呼啸而去的子弹不断将机器守卫撂倒,但也无法继续向前退进。

  剩余的成员躲在墙后喘息,子弹所剩不多了。

  「首领!」胖子满身是汗大叫,双手紧握身上垂挂的一条细线。

  他仔细一看,那细线连接十几颗手榴弹的拉环,他紧张地快要尿出来了。

  女子含情脉脉地看着胖子,微微点头。

  「谢谢首领,我这辈子从没想过可以搞到像妳这么漂亮的女人。」胖子热泪盈眶,竖起大拇指。

  所有成员都点头同意,纷纷竖起大拇指。

  女子欣然一笑,拉开胖子的裤子拉炼,当众帮胖子口交起来。

  他简直目瞪口呆。

  女子脸抬起,喉头一阵温柔的鼓动。

  「加油。」她纤细的双手帮胖子把拉炼拉起来,胖子满脸的无限感动。

  胖子霍然起身,义无反顾冲向强悍的机器守卫群里,拉开保险。

  「请首领欣赏我最后的红色烟火!」胖子大叫。

  轰然巨响,手榴弹的破片撕开胖子的肥肉,与瞬间喷涨的烈焰汇成灿烂的人体烟火,瞬间,机器人守卫炸得东倒西歪。

  「上啊!」不知是谁喊的,仅剩的成员一齐冲出开火,将机械守卫撂倒。

  接下来关键的一分钟半,组织总算按计划爆破所有的化学仓炉跟管线,大火吞没了九成厂房,到处弥漫着刺鼻的药水味。

  这间工厂要重新开张接单,恐怕要好几年后了。

  「可以走了吧?我好像听见警笛声?」他汗流浃背,厂房里的温度不断上升。

  「斩草除根,还要毁掉唯一的发光基因液跟处方图,你跟上,其余人掩护。」女子换上最后的弹夹,他只好与她一起冲向主管室。

  好不容易将门爆破,女子在主计算机里灌入病毒程序,永久删除了电子处方图,他则依言删去工厂内的监视器记录。

  女子蹲下,用背包里的聚焦雷射光锻开保险箱,拿出仅此一瓶的发光基因液。

  「入侵者……入侵者……」此时最后一个机器守卫拖着几乎毁坏的身躯,将最后负责掩护女子的成员重拳打死。

  快报废的机械守卫蹒跚爬进房里,抬头看着她与他,举起机械手臂,上头装嵌的拳头却只剩下外露的电线与花火。

  「人类模仿上帝以自身形态造人,创造了你们这群没血没肉的怪物,也是对上帝的亵渎,倒下吧。」女子转身,一枪将机械守卫的脑子打爆。

  女子却没有再回过身了。

  她觉得自己的嘴里咸咸的,含着很像金属的硬物。

  然后慢慢软倒,眼珠子怔怔瞪视着他……组织最后一个新成员。

  「实在是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这东西谨此一罐,一定……一定不便宜啊……真是赚到了。」他喃喃自语。

  他拿着可以任意变幻光彩的基因液,一脸的吝啬又突然暴富的高兴样。

  贪心的人常常一个冲动毁掉世界,吝啬的人将总是偷偷将世界捡走。

  一分钟后,他从女子事先规划的秘密管线逃走,神不知鬼不觉。

  半小时后,他出现在旅馆里,吹着口哨,洗着澡,对着镜子前那罐基因液傻笑了好久。

  此时,他才真正认识了别人口中的自己。

  原来,自己真的不是死命守旧,而是疯狂的吝啬而已。

  但这些已不是重点,重点在肚脐下面。

  「肯回家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妻子困倦地说,看着站在房门口的他。

  他一句话也没说,赤裸身子,双手叉腰,得意洋洋地笑着。

  幻想着几个小时前在美丽女子体内的欢愉冲刺,他的阳具慢慢抬起。

  红,橙,黄,绿,蓝,靛……渐渐的,随着阳具高举到顶点,最流行的紫金色光芒将妻子的眼睛照得睁不开眼。

  妻子很高兴,开心得眼泪都快飙出来。

  明天起,她一心想要的紫色脊椎有指望了。
  短篇.浮游一.

  我们坐在台湾戏院前的阶梯上等将军,已经等了半小时。

  原本彰化所有的电影院都已荒废闲置,但近几个月来有了明显的改变。配合着拿都拿不完的折价卷,一场首轮电影只要一百二十块钱,比起邻近台中的华纳威秀,足足省了一半有余。就这样,彰化两间电影院又活了过来。

  看了看表,四点零七分,距离电影开场只剩下十三分钟,我开始后悔之前没有注意到将军有没有手表就约下时间,就连仙女也是我刚刚在桥下碰巧遇到带来的。

  陈禄不知比我先到多久,看到我时只是象征性点点头。

  我杵着沉重的下巴,看了看旁边正在清理指甲缝里黑色污垢的陈禄。他对迟迟未到的将军漫不在乎,眼睛的焦距只集中在鼻前短短十公分,指甲里有抠不完的脏屑似的。

  而坐在陈禄下两层阶梯的仙女,早靠在斑驳泛黄的墙上,缩着捆在酱红色棉袄里的瘦小身子,像是睡着了。

  女游民是很稀奇的。

  就像韶恩学姊说的,在求生这件事上女人比男人拥有更多的社会资本,只要还愿意化妆打扮,不论年纪多大,她们都可以靠出卖身体换来一瓶酒、几百块、一个睡觉的地方。总之还不至于流落到街头。

  至于像仙女这样的女游民,常常得装疯扮丑来保护自己不遭到侵犯,连在公园的长椅上睡觉都不能安稳躺下去,只能坐着打盹,脑袋一点一点地晃着,随时从危险中醒觉。

  就连现在,仙女的眼睛也是半睁半阖。看她睡觉只会让我觉得很疲累。

  平常仙女是很多话的,她聊起以前住在新竹的好日子时,总能够以非常错乱的方式叨叨絮絮两个多小时。

  「汝甘知影?汝甘知影底这件代志顶头,阮系受尽多少委屈甲拖磨?」仙女在叙述故事的时候总是习惯用这一句话当作开场白,好像所有人生阶段的起头都是一个错误,就像圆规一开始就刺错了圆心坐标,之后不管直径半径怎么度量都决不可能正确。

  起先,我都能压抑自己的耐心静静倾听,但仙女的眼睛总是看着我身旁的一团空气(我怀疑仙女是不是能够看到我漂荡的灵魂),前面讲过的总是切成片片段段、随时以各种排列组合穿插在后面重提……她如何无奈地嫁给那外省又早死的丈夫,她如何如何一边生下五女二男又一边学别口的国语,她如何如何如何辛辛苦苦打零工维持家计……然后又回到她如何如何如何如何嫁给她那外省又短命的丈夫。

  像故意恶作剧似的,仙女总是不停地重复、打散、又重复,像一卷坏掉的录音带放进坏掉的录音机似的。

  一开始我还会试图提醒仙女:「仙女,这个妳刚刚十分钟前说过了。」或是「仙女,这个我昨天问妳的时候妳也说过了。」但仙女总是会用迷惑又略带不耐烦的眼神看着我(她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正视我的存在),继续那该死的重复。

  我难免会失控。

  我干脆拿出我的笔记本指着某段文字与交错复杂的情境符号,霹哩啪啦重复她正在重复的我听腻的人生回忆,巨细靡遗。此时仙女会咧开她的嘴,露出黄色的板牙呵呵地笑,颇满意我的好记忆。

  然后又开始重复。

  所以,我跟仙女之间的访谈记录只有十页而已,但她却不厌其烦耗尽了我差不多五百页的时间。

  我无法理解,一个人的人生不过就是一个答案,并不是一组可供拆解的排列组合,仙女这样不厌其烦的将拴住所有事情的螺丝旋开、然后拼拼贴贴又贴贴拼拼的到底有什么意义?错误的人生并不会因为语言上的重新组合而正确起来。

  后来陈禄跟我说了后才明白,仙女是怕我忘记她说的话。她害怕别人跟她一样,摸熟了一堆琐琐碎碎的回忆破片,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三件事。自己的名字,家里的住址,出走(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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