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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狮-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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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怎么说呢?
  宋维新充满渴望地焦虑地思索着。
  从上个星期图书馆红楼里的那次讨论会后,这五六天来,他宋维新一直难以抑制地沉浸在这种渴望的焦虑之中。
  一个多月前的那天晚上,他以前的同窗好友孔文才把逃婚的她——赵瑞芝领到了他家来,央求他帮助,在客厅里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就被她纤细苗条的身段和清秀俊气的面容所吸引,那丰满的乳峰,那修长的黑眉,那挺挺的鼻梁,那浓而长的睫毛,尤其是她那双黑玉般晶亮晶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着,迸射着一种青春活力的光,都是那样的迷人,使他怦然心动。后来,她在他们家住了三四天后,她藏在他们兄妹乘坐的马车里,离开了县城,一起坐轮船来到了北京,住在他们表姨父家里,随后又费了好大的劲,几经周折,满足了她热切的心愿,成了北京大学破例的开放女禁的第一名女学生。他们两人成了同学,都在文科,只是他比她高一年级。前前后后这段时间里,她那好看的诱人的身影,她那黑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面影,经常映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心底深处曾好几次对她有过暗暗的情潮的骚动,但很快又平息了——他极力地抑制住了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不能趁人之危!不可因为帮助了人家而妄图从人家那里得到什么!更何况人家是自己同窗好友名义上的大嫂,人家有名义上的丈夫,绝不可想入非非。虽然也不过仅仅是名义上的,但也客观存在着。他把对她的那种情感上萌发的痴迷和心理上的暗暗的骚动,又偷偷深深地埋葬在了自己的心底深处。
  但是,在上星期图书馆红楼的讨论会上,他情潮的骚动,复又涌腾而起。当时,他正坐在她的斜对面,他定定地望着她。他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大胆地、一眼不眨地、连续很长时间地定定地凝望过她。真美呀!他发现她成了北大的女学生后,更迷人了。她现在不仅有着东方华夏女子在古老的文化熏陶下的那种清秀、娟丽、典雅、柔顺的美,而且,新的精神外貌又赋予她新的青春活力,更使得她像春天破苞盛开的鲜花一样,那么亮丽,那么富有生气。讨论会主席张国焘点名让她发言,开个头一炮,她显得那样惊恐慌乱而娇羞胆怯,脸上的红晕,就像春光明媚的清晨,太阳映照下的通红闪亮的灿烂的朝霞似的,是那么绔丽,那么鲜艳,而且还一直延伸到了她的耳朵后面和整个脖颈处,黑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着,又是摇头,又是摆手——那娇媚的羞态,简直都让他看得入了神。他大气都不出地定定地凝神地望着她,浑身炽烈的血液涌腾着,抑制不住的情潮一浪高过一浪,“阵阵激腾起冲动的大波。他的整个灵魂和所有的感官,都充满了强烈的欲望。他不能再自己欺骗自己了。过去他对她的胡思乱想的抑制,仅仅是个假象,仅仅是暂时的。感情,这个微妙的东西,动起真的来,抑制是抑制不住的。实际上他的心已经被她赵瑞芝拴走了。他把对她的情感上萌发的痴迷以及心理上的暗暗的骚动,也根本没有在自己的心底埋葬掉,实际上也无法真正埋葬掉,而只是把这种情感上的东西,暂时深深地藏在了自己的心底深处,不让它露面罢了。真正到一定时候,别说抑制不住,’埋葬不掉,就是藏都藏不住,还非得暴露出来不可。
  这不,这五六天来,宋维新觉得自己像着了魔似的,渴望见她的那种炽烈的感情,像一把火一样,狠劲烧灼着他的心。他吃饭不香,睡觉不实,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也不是。看看书吧,眼睛在书上,在一行一行地移动着,但到底都是些什么字,一句一句都讲述了些什么,他根本就没看清楚,他一点都不知道。
  今天,宋维新就这样一直坐在椅子上,忍受着思虑焦灼的痛苦。
  他呆呆地凝视着桌子旁边那雕塑了一半、再没心思继续往下雕塑的《思想者》的雕像,呆呆地凝视着,脑海的屏幕上却整个闪现的都是赵瑞芝在讨论会上的那俊美娇羞的面影。
  赵瑞芝是孔文才名义上的大嫂,当然也是孔文才的大哥孔文义名义上的妻子,可是,又有谁承认这种根本没有爱情的被迫婚姻、这种黑暗的封建专制和封建迷信沿袭下来的害人恶习的所谓的合法性以及它们所谓的存在呢?名存实亡。早已经是名存实亡了。再仔细想想,实际上连这个“名”根本上也是不应该存在的。别人暂且不说,就连作为孔文义亲弟弟的孔文才,不仅仅是开始根本不赞成家里给他哥哥孔文义和赵瑞芝的这种既是欺骗害人式的、又是绳索捆绑式的婚姻,同时还是激烈的反对派和积极的破坏者。正是在他孔文才积极而热心的支持和帮助下,赵瑞芝新婚之夜的逃婚才得以成功。以至现在,孔文才根本上就不承认赵瑞芝和他哥哥的这种婚姻关系。而且,听孔文才口气极肯定地说,他最了解他大哥孔文义,家里是趁他大哥病重不省人事的时候,编排了那场害人的戏的,如果他大哥清醒的话,绝对也不会赞成搞那个什么冲喜,把人家女孩子连骗带蒙地强制弄到家里来,推人家女孩于进火坑的。绝对不会的!现在,听说孔文义的病越来越严重,上海一位亲戚帮忙把孔文义接到上海一家东洋人的医院里治病去了,后来情况到底怎样现在还不知道。赵瑞芝自己呢,看得出来,也是坚决反对这宗不仅没有爱情,而且还把自己活活埋进了人间坟墓之中的婚姻的。她新婚之夜,弃高病得奄奄一息的新郎,从孔家公馆逃婚而出,就是表示坚决反对、坚决抗争的一个具体的行动。还有,那天夜里,随孔文才来到他家里,她向他的父母亲讲述自己的不幸,字字句句都满含着对自己父母亲和孔家两老串通起来哄她、骗她、以至用强硬手段把她往火坑里推、逼她就范的无比愤慨,也满含着对这场婚事以及对所谓的新郎官孔文义的极大的厌恶以至反感,并明确表示宁可死也决不再踏进孔府那活地狱的门一步。此后,她曾好几次公开宣布过,她过去、现在、以至将来,都决不承认自己是孔家的儿媳妇。她还告诉孔文才,要孔文才从脑子里彻底把“大嫂”这个印象清洗掉,她不是他的大嫂,她是赵瑞芝,是他孔文才的同学和朋友。
  这一切,使他宋维新从内心深处感到无比的欢欣,因为这给了他宋维新极大的勇气和信心,使他敢于大胆地从自我抑制中解脱出来。
  他的心又活跃起来了。
  他对她的情感上萌发的痴迷以及心理上的暗暗的骚动,随着讨论会后她那美丽娇羞的面影不时地越来越多地在他脑海里闪现,也越发强烈起来;情潮在他体内涌动着,奔腾着,渴望的焦虑在烧灼着他的心胸。
  尤其是今天,他简直有些按捺不住自己了。
  他出神地凝视着雕像,焦虑地思索着。炽热的奔涌着的血潮,使他浑身一阵阵燥热。
  脑子里,有两个声音在对他说话——
  一个声音说;去吧!”到她那里去!
  另一个声音说:去了,怎么说呢?
  前一个声音又说:去吧!去向她大胆地表示你的爱慕,表示你对她的焦灼的渴望。
  后一个声音又说:不行!太唐突了些。
  前一个声音又说:什么叫唐突?爱,是大胆的追求;爱,就需要勇气!
  后一个声音又说: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她勇敢,好强,有志,极有个性。她会很轻易地接纳我的唐突吗?
  前一个声音又说:不是说过了吗,这不叫唐突。这叫对爱的大胆的追求。你不能这样迟迟疑疑的!你没发现吗?同学中有多少爱慕的目光正在投向她。
  后一个声音沉吟不语。
  前一个声音又说:你也没发现吗?孔文才,还有孔文才呢!你把孔文才又往哪儿摆?
  宋维新想起了孔文才。宋维新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孔文才也一直在暗暗倾慕着赵瑞芝,这一点,他宋维新早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但他一直不敢认真地去想。他不敢让自己的这种隐隐约约的感觉明朗化。他希望这是一种错觉。这是因为:其一,他知道妹妹一茗正在发疯地思恋着孔文才,他不愿意妹妹思恋落空而陷入痛苦之中。记得一位很有名的浪漫主义流派的英国诗人,在自己的诗中这样写过:“女人的心,是一颗玲珑剔透的玻璃球,清澈而明亮,但经不起任何碰撞。她一旦倾心于一个人,便把整个的心都奉献给他,如果一旦被拒绝,掉落在地上,便就跌得粉碎,而她也就随之一起消亡。”妹妹一茗就是有着这样一颗心的女子,他不愿妹妹随着心的破碎而消亡。其二,赵瑞芝已经钻进了他的心底深处,已经占据了他的整个心,他不愿意再有别的任何人,哪怕是他的同窗好友,也把赵瑞芝装在自己的心里,这样,他心里不是滋味,心里不实落。所以,他希望他的感觉是一种错觉。然而,事实上,在这一点上,他又自己在欺骗自己。他的感觉不是误觉,而是真实存在着的事实。近些日子来,他在慌怯的矛盾中痛苦地熬煎着,不敢去见赵瑞芝。可孔文才,几乎每隔一日就来他这里一次,来他这里,明摆着的,是去赵瑞芝那里的。
  宋维新出神地凝视着雕像,思绪有点纷乱。
  到赵瑞芝那里去!一定得去!
  他把头一抬,视线从雕像上移开,无意中看到了挂在墙上的画板。
  他的眼睛猛地一亮:画像!去给她画像!
  对!去给她画像!赵瑞芝曾经说过,希望他能给她画一张像。
  这还有什么可迟疑的?这是个机会,是个大好的机会。
  宋维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跑过去,取下墙上的画板,一阵风似地冲出了房门。
  二
  今天是个星期天,休息日,寝室里只剩下了赵瑞芝一个人。
  林丽萍半个多月前就请假回青岛去了,是家里来的一封加急电报,火急火燎地把她催叫回去的,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陶美玲昨天晚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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