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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什么别考研-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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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她们的沙发上,感到极度尴尬,又觉得曹真的神情非常好笑。当问曹真的小姐用眼光征询我的要求时,我忙说:“我不需要任何服务,我是陪他来的。”
  “我们这里条件有限,不能提供高档按摩服务,不过,也有欧式按摩、泰式按摩、日式按摩,先生需要哪种?”小姐礼貌地介绍。
  “我……随便吧!……”曹真吞吞吐吐。
  “好,那就泰式按摩吧!先生需要我们中哪一位为您服务?”小姐仍然笑意盈盈。
  “这……随便吧!……”曹真看了两位小姐一眼,结结巴巴地说。
  “那好,由我吧!”一直坐着未说话的小姐灵敏地站起,将他带进里面的一间。他们进去时,小姐返身将门闩上了。我不由一怔,心头一热。
  外面就只剩下我和一直问话的这位姑娘。她将音响稍稍调大了点,然后笑眯眯地坐在我旁边。我们交谈起来。我问,她答,得知她叫李玉荣,今年17岁,山东人,另一位叫杜锐,18岁,河南人。她们年龄28岁的女老板有事外出了,要几天才能回来。她问,我答,我撒谎说我叫王进,22岁(其实我已经27岁了),公司副经理(说时我自己都差点笑出来),江苏人。里面那位小伙叫、叫、叫张良(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吞吞吐吐给他想了这么一个名字),21岁,汉学家(我又差点笑出来)。
  “汉学家?什么是汉学家?”李玉荣眉头好看的皱起,疑惑不解地问我。
  “这……这……汉学家就是‘推广汉文化,汉化全世界,汉化美利坚’的科学家。”我只好撒谎到底。
  “科学家?这么年轻啊?”李小姐非常吃惊,面露钦佩之情,毫不怀疑。“唉,上海就是出人才!”她叹声道。
  看到她深信不疑的样子,我几次想大笑,但强忍住了。
  一曲音乐结束的当儿,忽然里面传出曹真痛苦的呻吟声,声如细蚊,但还是能清楚地听到。
  “这——”我手指着里间,吃惊地问。
  “呃,他到快感了!泰式按摩都这样的。”李小姐轻描淡写地解释道,似乎习以为常。
  快感?莫非是做爱的快感?我不禁血冲头顶,全身发热。一瞬间,我产生了亵渎的邪念。偷眼瞥了一眼旁边的李小姐,她正沉浸在音乐中,纤细的手指在膝盖上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的敲打,真是美丽!我心突突地猛跳。
  “你……”我面红心跳地打断她,但又不知说什么。
  “嗯?”她头微微一侧,妩媚地看着我。
  “我……你是……你多大了?”我六神无主。我忽然想大胆地问:你提供服务吗?但看到她那清澈莹洁的眸子时,我茫然地问了一句。
  “不是告诉你了吗?”她抿嘴一笑,似在微微责怪。
  “哦——”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又装着很有风度地大笑起来。但我分明感到自己的笑声又假又空。
  她嫣然一笑,旋即又沉浸在音乐之中。手指再次轻轻地敲打起来。如此单纯,如此自然,简直就像碧池中的荷花,高洁娴雅,幽香淡淡。蓦地,我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污浊不堪!刚才的邪念猥琐得简直不足挂齿。我心乱如麻,汗湿衣襟。我胡乱地将领带解下来,拿在手上。
  “热?好像你热得很哦!”她看见我这个样子,关心地问,“要不我给你倒杯凉水?”
  “不了。”我头脑一片空白。
  “哦,对了。我给你拿一碗冰粥!哈,我自己做的,很好吃的。我放在旁边阿姨商店的冰箱里,我去拿一碗来。”她说完,不待我回答,便手舞足蹈地出去了。
  一会儿她果真捧了一小碗冰粥进来,碗是一次性的塑料小碗。盛意难却,我只好接住。喝一口,顿时,一股凉意从嘴里传到心里,非常凉爽。说是“冰粥”,其实不过是绿豆稀饭冰镇了一下。我轻轻地呷着,甜丝丝,凉晶晶,还真是爽口。她笑意盈盈地看着我喝,毫不拘谨,非常自然。我感动不已,一种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
  喝完冰粥,我的烦躁确实慢慢退了下去,邪念也遁无踪影。我一下感到轻松平和了许多。
  “你的手艺真不错!”我由衷地夸道。
  “在山东老家时我就爱做了,因为我怕热,所以爱吃凉稀饭,家里没冰箱,我就把稀饭盛在碗里,放在井水里,每隔一会儿换一次水,效果也不错。”她活灵活现地讲着,甚是得意。
  听着她的声音,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我分明感到她就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正在向大人讲起她所经历的趣事,并从中得到极大的乐趣。受之感染,我的杂念再次消退,仿佛也回到了童年。我问她是否喜欢自己的家乡,她自豪地、响亮地说“当然”。但当我问起她为什么离开家乡而远来上海,她一下沉静下来。沉默良久,才娓娓诉说起她家的贫穷。母亲长年生病,父亲没有工作,每天只能与土地打交道,弟弟妹妹还在读书,不想让他们失学,自己便出来了。贫穷是一个永远沉重的话题,她脸上布满伤感,刚才幸福的表情飘无踪影。我尽力安慰,说了一大堆励志的话,她才渐渐恢复过来。我再一次赞美她的冰粥,说这是天才的杰作。她终于赧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她的牙齿很小,但排列得相当整齐,看起来赏心悦目。
  “唉,要是能经常吃到你的冰粥就好了。”我叹道。
  “可以呀,你经常来不就得了?我可不是小气鬼,我不收钱的。”她莞尔一笑,语气中甚至带着调皮。
  至此,她的自然、清纯、热情以及调皮完全征服了我。也许,她现在正身处淤泥之中,但她还未意识到。如果某天一个放浪的男人非礼她,她肯定惊吓不已。也许,她会洁来洁去,或者随波逐流,把一切都看得无所谓,看得很淡。但我肯定的是,无论如何,她的心灵定会经历巨大的变化。就像一棵从农村移植到城市的树苗,虽然也会存活,但它会在园艺师魔幻般的手中变得弯弯曲曲,不成原形。它不再成长。看上去也许更加美丽,但它的天性本真将会烟消云散,荡然无存。说实在的,我喜欢她的现在,也莫名其妙地喜欢她模糊不清的未来。
  我向她要电话号码,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向女孩子要电话。她说没有,但给了我一个她们老板家的号码,说有什么事,叫她转告一声就行了。
  一会儿,曹真出来了。他衣冠不整,头发蓬乱,睡眼惺忪,边打哈欠边揉眼睛。杜锐跟在后面,面带疲倦。
  “好了?给你梳子——”李玉荣马上站了起来,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把梳子递给曹真。
  曹真接过,谢了一声,便无精打采有气无力地对着墙上大镜子梳了起来。李玉荣扶着杜锐坐下,抓起她的手细看着,直说“辛苦你了”,甚是关心,像是姐妹。
  看着曹真慵散的样子,我想他肯定与她做爱了,刚才那平和温馨的感觉一下子消失殆尽,一股尴尬羞耻的阴影笼罩上来。我觉得我们两个实在灵魂丑陋、污浊不堪!
  “多少钱?”我问杜锐。我实在一分钟也不愿意呆下去了。
  “五十元。”杜锐说。
  “付钱!”我催曹真。
  曹真放下梳子,掏出钱包,抽出一张,递给杜锐。他们相视笑了一下。
  “再见!”我向她们打招呼。
  “再见!”她俩同时起身相送。李玉荣对我粲然一笑。
  曹真还想■嗦什么,但看见我已经跨出门外,便只好也跟着出来。走到大街上,我回头一望,门已经关好了,似又恢复了平静。我们默默走在大街上,曹真似乎还未回过神来,边走边打哈欠。
  “舒服吗?爽吗?”我冷冷地问。
  “真舒服!爽!顶得我欲仙欲死,我现在心情好多了……”
  “唉!”我叹息一声。
  “下次你也顶顶,可舒服呢!心情不好时它还真管用。”
  “得得,下次你自己来吧,不要叫我。”我的话像铁一样冰冷。
  “咋啦?”曹真似乎觉察到了我的不满。
  “不‘咋啦’!我只是觉得我们很卑微,而她们两个虽然知识没我们多,但比我们干净得多。”我漠然说道。
  “——你肯定误会了!你以为我们……那个了?哈哈!根本就没有!”曹真哈哈大笑了起来。
  “……”
  “——仅仅是按摩而已!泰式按摩以前我听过,以为有那方面的服务,结果发现根本就没有。她只是用膝盖顶在我脊柱上,用手指敲打我全身关节,使我彻底松弛下来。顶时,那真是舒服,只是她比较吃力。开始我还带有坏想,但当看到她额头上的汗珠时,我便感动不已。与她交谈,也发现她很清纯,只不过因为家穷,姊妹多,才出来靠这手艺谋生。”他解释道。
  “你们互报姓名了?”我问,有点担心我们说法不一。
  “报了。她叫杜锐,河南人。”
  “你呢?”
  “我说实话了!她那么真诚,我不说实话行吗?我还说了你。”
  “怎么说的?”我直摇头!这家伙害人不浅。
  “我说我叫曹真,你叫何寂,都是学生,在读研一。”
  得得!我气得咬牙切齿。
  “咋啦?”曹真满脸不解。
  “你叫我今后没法再来了!”我吼道,“你真是个白——痴!”
  回到寝室,我立即倒在床上,蒙头便睡。曹真则心情平和、神定气闲地打开台灯看起书来。难道异性果真这么重要?我暗暗思忖。其间电话响了五次,全是宝贝老师打来的,我告诉曹真,就说我不在。宝贝老师问我到哪里去了,我告诉曹真,就说我泡妞去了!曹真拿起话筒笑着支吾道:“……何哥好像去他导师家做客去了。”
  这家伙谎都不会撒!那有深更半夜还去导师家做客的?何况张老师年龄已高,一般很少让研究生到他家去,这点我曾经都对宝贝说过。
  “白痴!”我哭笑不得。
  “不要这么骂,方老师很聪明的。”小曹以为我在骂方老师,真诚地为她辩解。
  这个二百五!我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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